看来是熬夜熬的。
没想到熬夜对江自流的影响这么大?
楚年不由地反思了一下:昨天晚上回来的确实晚。回来后又在外面篝火烤鱼了一番。
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但对古代人来说,可不就是熬夜了么。
古代人连夜生活都没有,哪经得起熬夜啊,更何况还是个病人。
“那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熬药,然后再熬点粥喝喝。”楚年有点心虚,赶紧地下了床,不打扰江自流补觉。
——
楚年洗漱收拾好后,把药和粥都熬上了,便出去前屋门前收拾昨天晚上余留下来的烧烤摊子。
那一堆烧废了的木头可不能摆在家门口,得扫一扫才行。
看到楚年出去,大黄可就兴奋起来了。
大黄甩起尾巴,跑到楚年腿边,寸步不离地跟在楚年身后。
结果跟了会儿,发现楚年只是弄柴火,好像没有离家的打算,大黄的兴致就没了,转过身,磨磨蹭蹭地找了块有暖洋洋太阳光的地儿,往那一趴,默默看着楚年干活。
除了大黄在看楚年干活,左右隔壁身在外面的邻居也在看楚年干活。
“昨天晚上那股怪味儿果然是从他们家传出来的。”
“不怪吧,我感觉挺香的?”
“呸呸呸,你也敢说香,狐媚子弄出来的东西,晦气!”
“不过你们真的不怪他到底烧了什么吗?我家夫君昨天半夜闻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说饿了......”
“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小妖精搞出来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邻居们碎嘴,距离又不很远,楚年大概能听到些他们说的话。
楚年其实是有些纳闷的。
到底“小妖精”和“狐媚子”的说辞是怎么来的?
就因为自己嫁人后就迅速分了家?就因为自己能得到村里德高望重之人的帮助?
楚年正想着呢,张彩花的声音传了来。
“你不想知道你大清早的偷偷摸摸来翻楚年家门口的柴火?自己翻过了,知道了,然后舔着个大脸跟别人说一点也不想知道?”
张彩花手里握着笤帚,站在屋外,一脸嫌弃地看着那几个碎嘴的邻居。
“啊?原来你已经偷偷翻过别人家的柴火了?你不是说不想靠近他们家吗?”
“你怎么这样啊?”
“我、我没有啊!你们别听张家丫头瞎说!”
“我瞎说?我张彩花什么时候瞎说过?”
张彩花把扫帚往地上一扔,蹭蹭蹭地跑到这几人身前,指着那个大婶说:
“你才瞎说!你不仅瞎说,你还嘴碎!这一片儿的就属你的嘴最碎!你怎么这么闲啊?你要真这么闲,赶紧地去把村口的大粪挑了吧,还能算做点好事,别一天天地在这里挑别人家里的事了,至少别人刚搬来就把那么一大堆野蒿子给拔了,你呢?你在这边待了几十年了,除了今天碎这个明天碎那个,还干了点什么?还有,碎这个碎那个,你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啊?有能多吃上一口肉吗?”
张彩花这一顿输出,语速极快,把大婶都给听懵了。大婶本来在剥豆子,剥着剥着,手一歪,剥好了的豆子全撒地上去了,咕噜咕噜的,撒的到处都是。
旁边的几个大婶和哥儿也听懵了。
心说这也就是没指着自己的鼻子嚷嚷啊,不然这小嘴,叭叭叭地跟泄洪似的...谁受得了啊?
果不其然,大婶反应过来后,受不了了,直接跳了脚,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也用手指着张彩花,颤抖着嗓音说:“张彩花!我没有惹过你!”
张彩花呵呵:“你敢惹我吗?”
大婶看着张彩花浓眉大眼气势汹汹的,再想到她家里那个彪悍凶狠的弟弟,指着她的手指抖啊抖啊抖的,一个劲地“你你你”。
“你”了半天,大婶到底是没憋过这口气,扬声道:“你活该嫁不出去!”
张彩花:“???”
张彩花一下子怒了,大眼睛里窜出了火苗,直接伸手揪住大婶的衣领,把她往身前一带:“你说什么??”
“哎呦喂张家姑娘打人了啊!”大婶连忙叫唤起来。
屋前捡柴的楚年眼皮一跳,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赶紧把柴放下,冲过去拉架。
说是拉架,其实根本都没有打。
张彩花也就是拽着那大婶的衣领,除此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她,只是她自己先喊叫起来罢了。
楚年冲过去,赶紧把张彩花跟这大婶分开,说:“彩花姐,别气别气,大清早的,别上了火。”
张彩花被楚年拉开,看了楚年一眼,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说:“大清早啥呀,都日上三竿啦,你再不出来,都要被他们嘴碎死了!”
楚年正要说话,那大婶脱身逃开,缩到了其他人后面。
有了其他人挡着,她的胆子回来了,又跳起来嚷嚷:
“我们说谁关你这丫头屁事?我想说谁就说谁,碍着你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