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个人又是一个人,你根本就不懂一个人的滋味!”邓尕泽旺甩开他的手,将虎面具扔进了他怀里,转身追了上去。
我有些无法面对这种情伤之景,选择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路上,却看见吉羌泽仁和陈列两个人坐在篝火旁,像是在说这些什么。
不知怎的,我犹豫了,只是打开手机,对着他们将镜头拉近,距离隔得不远,我的耳朵也不至于那么好使,但是,我会读唇语。
吉羌泽仁问:“原医生呢?”
陈列收好单反,说:“他去上厕所了。”
吉羌泽仁看起来有些郁闷,他往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对着陈列问:“我想问一下,原医生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皱起眉,想要上前打断他们的交流,我并不想让吉羌泽仁知道这些,却又相当在意他这么问的原因。
陈列撑着下巴,取了块牛肉干塞嘴里嚼着,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他没有主动告诉你的事情,我更没有资格开口,等他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说。”
“再说,你们认识才几天啊,好别人的私事怕是不好吧?”
吉羌泽仁没有回避陈列打量的视线,但他似乎接不上陈列的话,保持着沉默。
陈列突然叹了口气,色变得有些怅惘,“他可是我们杭州市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生,不知道从鬼门关拉回了多少条命,就连院长看见他都得尊称一声原医生。27岁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拼了半条命进去了。”
“多的,我也不能说了,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你是真的关心他的话,去网上搜宁阳医院,到时候你也就知道了。”
“对了,最好不要让他接触红色的东西,他有伤后应激。”
吉羌泽仁像是被迎头敲了一棒子,一脸不可置信。
对此我并不赞同,红色对我而言不过是怪癖罢了,和受伤可没有太大关系。
陈列又说:“要知道,他小时候可特别娇气,碰哪儿都嗷嗷哭,那时候我们班男生都不喜欢跟他玩,可因为这伤,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愣是一滴眼泪没掉。”
“手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更别说对一个医生,可以相当于命了,那天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已经在手术室待了十五个小时,从监控里就可以看到,事发当时他的右手就已没有一片好肉,整个手掌几乎就吊着,像一条蒸熟的鱼,让人拦腰夹了一筷子。”
听起来虽然有些诡异,但言语一向简单粗暴的陈列,难得形容得这么贴切。
“那之后啊,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什么反应也没有,我每天变着花样扮滑稽逗着他笑,他也不笑,后来被我烦多了,才偶尔给吭个气儿,最多时候还能说一两句,来到这儿后,状态似乎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差,反而……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