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站了起来,看向帝后:“启禀皇上,这‘挑试’太过危险残忍,臣妇以为不应该再进行下去!”
皇上看向皇后,这是她的牡丹宴。
皇后悠悠开口:“喔?那王夫人方才怎么不阻止,而是轮到了王姑娘顶苹果才开口?莫不是穆二小姐顶苹果不危险残忍,你王家姑娘顶苹果才危险残忍?”
皇后语气里的寒意让白氏全身冰冷,忙跪地认罪:“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一时爱女心切,思虑不周。”
皇后此时将目光射向王氏,语气也是阴冷得可以:“王夫人要学学穆夫人,人家方才可是眉眼不皱,不动如山呢!”
王氏一听,自然也吓得跪了下去:“臣妾……臣妾惶恐!”
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皇后在责怪王氏是个狠心的嫡母。
皇后凤袍一挥:“继续!”
王轻云一听,只得硬着头皮拿着苹果,站到原先穆冰瑶所站的位置。
她看到段钤上前问穆冰瑶:“用过弓箭吗?”满脸关心之情。
王轻云双目充血!惊慌瞬间被愤怒取代!
那是她思慕心悦之人!凭什么!那个卑贱庶女凭什么!
王轻云抬起头,将苹果顶在头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善罢干休。
台下乔若兰端坐在自己席位,敛下眼帘。
不管穆冰瑶有没有射中苹果,这一局都是她赢。
穆冰瑶是今日牡丹宴最大赢家。
乔若兰不会傻得再上场,今天是穆冰瑶的主场。
此时穆冰瑶轻巧拉开弓箭,那姿势,竟一点也不输王轻云。
王轻云顿时一惊。
一个娇生惯养的将军府大小姐,谁敢这样拿弓箭指着她?而现在,穆冰瑶,那个下贱的庶女,如今就这样做!
王轻云不知不觉后背已经汗湿,宛如水中捞起来一样,双脚不住颤抖,完全不复刚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轻云表姊,别动啊!瑶儿练习的机会没你多,准头没你稳……”
“穆冰瑶,你废话那么多──啊!”王轻云话还没说完,箭矢已迅速往她头上飞去,吓得王轻云尖叫一声直跌在地,苹果滚得老远。
耻辱!她王轻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耻辱。
“唉!轻云表姊,如果你不躲,说不定瑶儿这一箭就射中了,可惜……”
穆冰瑶并非妄言,大家都有眼睛看。
一来一往,比技术、比气度,两人高下立见。
王轻云狰狞瞪向悠哉的穆冰瑶,她很想站起来,无奈双腿无力,刚刚箭矢飞来的声音,还在耳边“飕飕”回响。
她浑身不断颤抖,只是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发颤的身子,是吓的,还是气的。
她努力僵直起身:“来吧!你的第二箭。”
穆冰瑶皓齿一笑,十分明媚动人:“表姊别动喔!”
“咻──”一声!羽箭又朝王轻云飞去!这一箭比上一次更接近王轻云脑门;王轻云厉声尖叫一声,箭矢穿过苹果直接卡在王轻云的发髻,台下许多武将不由自主喝了一声采!
“好!”
好俊的箭术!箭矢卡在发髻上,这力道拿捏得多精准!
至于王轻云,楞忡一下,缓缓瘫下去,昏了。
“轻云!”白氏忙带着婢女冲上台,将昏倒的王轻云抬下来。匆忙间,她狠厉地瞪了穆冰瑶一眼,向帝后告罪后就带王轻云回去。
临走前,白氏看了王氏一眼,王氏隐微对她点头。
没有意外,今年的魏紫琉珠是穆冰瑶的了;她除了拿到那盆艳丽绝伦的魏紫琉珠,还外加四盆胭脂醉,这是皇后十年举行牡丹宴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事。
皇帝大呼过瘾,御赐亲书的『天下第一红妆』牌匾。
第二名的御袍黄评给乔若兰,第三名的洛阳红则给了楚玉歆,这样的结果,没有人有异议。
乔若兰悄悄往段锦方向瞄去,眸子不禁流露一丝失望;她已十八,今年是她最后一次参赛了。
淮王今天一整天,没有一刻将视线停驻在她身上。
皇帝今天很高兴,赏了所有参赛千金礼物。
六公主却突然道:“父皇,女儿认为得赏赐固然好,但对这些惊才滟滟的姑娘家,最大的赏赐莫过于许一个好人家。女儿觉得乔太傅之女若兰芳龄正好,温婉娴淑、气质出众,二届天下第一红妆的实力更是一时无两,实乃大家闺秀典范,父皇不如为她指个人家。”
梅梅有话说:
王轻云(抗议):乔若兰,我上了你怎么可以不上?
乔若兰:我跟你很熟吗?
王轻云(大惊):你竟然和那贱人联合起来坑我……
乔若兰:别吵,我等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