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国找我的时候,有来学校见到我么?”温故趴在枕头上问。
林止醒的左手勾着温故的小指。他说:“嗯,有见到你。”
当时是秋季,他联系上陈哲彻后,来到了北京温故的学校。
寒风呼啸,撩起林止醒的黑发,露出他饱满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眼。他在走路的过程中,有不少系着围巾的学生匆匆从图书馆走出,被冻的瑟瑟发抖,赶去号食堂吃完饭。林止醒在大学里走着,升起一阵恍惚。
国外大学的氛围和国内不太一样。他的午餐通常是与教授、同学在草坪上进行的。平时除了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他通常是待在图书馆敲论文,再买食材回租房自己做晚饭。
如果不出国的话,他应该会和温故一起来北京,或许也会在这所大学读书。
正值傍晚,霞光沾满了棕红色修德法学楼的玻璃窗,为这座带有六十周年校庆标志的建筑增添恢宏大气之美,有不少学生驻足合影。
经过时有学生感慨,“真不愧是咱分数线最高的专业,阶梯都刷成了红色,光看就觉得被学霸氛围和正义感熏陶了。”
确实好看。
林止醒的视线从玻璃窗移到大门,忽然瞥见有位男生从楼的通宵自习室走出,拎着两本厚教材轻快地下台阶,头发被风吹得稍乱。
男生有7左右高高瘦瘦的,鼻梁高挺,皮肤很白,可偏偏眼睛是圆的,眼睫浓密,凭添阳光与明朗。
林止醒当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心跳骤然加快,平静的眼眸卷起思念的波澜。
“温故——你晚上来不来打球?”两个抱篮球路过的男生喊他。
“明晚来,今晚是属于法条的。”温故走下最后两级台阶,笑着露出一颗虎牙,他拍拍那两人的肩膀,朝着食堂慢悠悠地走去。
林止醒收起回忆的思绪,“那时候我没来得及喊住你,再后来我......”
他的后半句话突然变轻,随后消失了。
他低头,发现温故实在是迫于最近几日的睡眠不足以及醉酒,趴在他的手边就这么睡着了。
头发凌乱,眼底的绯色还没褪去,呼吸均匀且绵长。
林止醒无声地扬了下嘴角,拉过被子,看了一会儿这家伙安静的模样。最后他用手绕了一圈温故的无名指,才熄灭台灯。
他觉得命运待自己不薄,时光之河奔流入海,船舶不会永远在一个港口停留,人生总是处于相遇最终走散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