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酒醒了后开始犯困,出租车摇摇晃晃的,他下意识想靠在林止醒肩膀上小睡一会儿,却迷离之际发现温绮深疑惑地通过车镜后瞧后,猛然想起车上还有其他人在
“困?”
“嗯,我闭会儿眼。”温故慌忙推开林止醒的手,蜷缩着靠在座椅上,脑袋抵窗,没什么表情地盯视窗外。
唇角失去弧度,抿作直线。
林止醒被推开的指节曲了一下,似乎在火辣辣地发烫,他收回平日揽着这家伙让他小睡的亲昵动作,觉得温故不太开心。
后座的两人分明比谁都熟悉和亲对方,却硬是拉出了中间有楚河汉界的距离。
路灯透过车窗投落影子在车内,他们的影子时刻变换着,在某一时刻无间的重叠依靠比他俩都要亲密,像是在不甘心的向外界倾诉他们的爱意。
司机是个热情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温绮深也健谈,他们从国家政治聊到社会热点。
“今天爆出来的地区新闻看了吗?关于一个流浪汉偷窃的事儿。”司机问,“那人近几月来的,在这里找了份帮小卖部跑腿的工作,结果这段时间店里频繁丢东西,老板怀疑去他干的,就把他轰走了。”
温绮深问,“怀疑就炒了?不应该查监控吗?”
司机表示那又老又破的店,监控早成摆设了,压低声音道,“主要是老板打听到,那流浪汉是个同性恋,身上好像还有艾滋病毒,就那个什么hv,这怎么还敢让他跑腿啊,万一把病毒黏在食物上传过去,要人命!”
外面的雨骤然加剧,砸的车玻璃一震一震的,车内空调打得低,明明是月,却莫名感到湿冷冰凉。
温故的突然僵住,动弹不得。
旁边林止醒察觉到他的心慌,开口道,“尚未确定的事最好不要随意传播,并且hv并不会通过唾沫传播。”
“我看是实锤吧,反正是种怪癖,这次不偷下次肯定偷,据说还和基因有关。”只有司机依旧在呶呶不休,“恶心,轰走也好。”
这词像枚尖针,沿着温故的指尖狠狠刺进去,随着疾速倒流的血液深扎入心脏,他垂眸,双手环抱胃部,仿佛只有彻底隐没黑暗才能心安。
林止醒的手放在不远处的座位上,温故慢慢挪过去,发凉的指尖碰到他,就没敢再动了,也不敢攥着,仿佛多进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为哪怕温绮深全程没有插话,他的目光也在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往后暼,像是司机的话在不经意间入了耳,让他控制不住地去猜忌。
而温故觉得老爸的眼不只是在看他,更是通过他,在看某一个人。
回到家后在玄关处,父子之间依旧保持着沉默。温故甚至因为走,踩到双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