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病号服里面隐隐露出包扎的纱布,吊瓶在安静的病房发出嘀嗒声,林止醒坐在病床上,光描摹他冷峻的半张脸。
对于温故的到来,他有一丝惊讶,“……怎么来了?”
温故冷哼一声移开视线,过去把床头的平板接上充电线,再把已经冰凉的水倒掉,接好热水放回床旁,开始检查住院的生活用品有没有备齐。
最后拉好窗帘挡去刺眼的阳光,但就是没有看病床上的人。
林止醒的视线全程都停留在他身上,见状沉声道,“生气了。”
“到床上趴着休息。”温故双手环抱胸前,靠着窗檐看他。
那人却是重复,“你生气了。”
“对,生气、很生气,骗我是不是特别有趣?如果不是陈哲彻听到,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因为我费了很大努力考到年级第一,不想影响我的期末发言,所以才隐瞒的理由我不接受。”温故的心情相当糟糕,每次目光落到缠满纱布的后背时,更是如一团毛线般烦且心疼,“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表彰,我只在乎你难不难受……现在不躺好休息,吵架和冷战你选一个吧。”
出这么大事,都严重到住院了还不打声招呼,真的很过分。
林止醒眼皮飞快的一撑,罕见听话地趴好,过程中由于牵扯到伤口极轻地“嘶”了一声。
“慢点,着什么急。”温故气的瞪那人,但坐好看见眼底的黑眼圈,与疲惫的红血丝后,他的脾气顿时没有了,抿了下嘴,弯腰去搬小板凳。
小板凳很矮,他的双手刚好都能放上纯白床单,再枕上脑袋,他把林止醒挡眼的黑发撩开点后,忽然鼻尖一阵酸涩。
头发被腾出来的手摸了一把,就听见那人说:“别吵架,也别冷战好吗?对不起。”
语气有点不自然,生硬,显然林止醒平时是个不会“求情”的人,此刻真是破天荒了。
温故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对上那人深邃的眼眸,“那你以后不要瞒着我,我会很担心。”
“嗯,但你之前也这么干过。”林止醒忽然翻旧账,还记得当初在实验楼被两个壮汉暗算和于派出所门口抓到某人的事情,“你也要向我保证。”
温故勾住对方的小拇指一晃,然后抵住大拇指,“记性真好,那件事过段时间我会给你解释的,现在我和你拉勾了,我们之间不许有隐瞒和欺骗。”
这种举动很是幼稚,但承若却比真金还真。
林止醒告诉温故,他的晕眩症也是由于长期失眠与压力爆发出的,很多年了。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初二,爸妈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由于他回家晚了5分钟,他们就以“偷溜出去玩”为由,断晚饭把他反锁在房内,结果第二天忘记了开门,导致上午整场考试都错过,下午开考后就晕眩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