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怕,鬼片难道是白看的……”温故刚回话,楼左侧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有位黑色长发的红衣女子走出,飘移似的进了黑洞洞的备用楼梯,他冷汗顿时冒出来,不由自主地靠身边那人近了点。
虽然他是玩密室逃脱都要重恐和npc的坦克,但游戏是游戏、电影归电影,都和真正接触鬼是两码事儿!
林止醒感受到对方的靠近,开锁的动作一顿,在黑暗中无声笑了下,顺理成章地握住那家伙的手,才推开门。
十指相扣,掌心无缝抵靠,让温故霎时觉得有种道不清的暧昧和亲昵,但他喜欢林止醒身上偏低的体温,冷冽但不冷淡。
室内黑黢黢的完全看不清,似乎有人影站立。
摸索中林止醒按开灯,房间里瞬间亮晃晃起来,淡黄色的灯光照亮物品,四周是挂着或摆放的画,目之所及处是瓶瓶罐罐等静物,以及许多石雕像,离他们很紧的沙发上搁着颜料盒。
“原来是画室。”温故长呼气,突然意识到什么,气恼道,“你是故意扯什么闹鬼的吧?”
林止醒居然还一脸淡定,“嗯。”
画室的正厅都是油画和素描,左房间有很长的矮桌和小板凳,墙面贴着涂鸦,估计是小孩子们使用的,右房间则是用来储物,柜子上摆着可素橡皮、b铅笔和美工刀。
挂画大多都是风景,唯独正中央的不是,也让温故在第一眼就被吸引走。
那是张全家福,笔触干净,波浪卷长发的女人身穿长裙,笑容温柔大方,流露艺术家的气质,男人穿着整齐的衬衫,泪痣衬的他五官精致,颇有商业精英的样貌,但脸上却被摸了两笔颜料,笑起来有点傻。
他们中间坐着一个抱着苏格兰牧羊犬的小男孩,狗狗比人都大,男孩酷酷地看向镜头,手却比着剪刀。
油画底部是一行落款:邹吹笙。
“那时候才小班。”林止醒的语气平淡,“牧羊犬叫苏苏,和我同年出生,是林湛辉送给我妈的。”
大型犬的寿命一般来说不会超过十年,想到这儿温故下意识侧头。
林止醒和他对上目光,“苏苏并非是因为寿终离开,而是我妈发现林程的存在后,被赶出家门。”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被锁在房间里,只能隔着玻璃和防盗窗往外面,看苏苏一次又一次地回来,以为是犯错惹主人生气了,乖乖趴在铁门前不管风雨,摇尾祈求原谅。
最后却被暴雨淋成落汤狗,被邹吹笙发疯般地掐着耳朵撵走。
林止醒轻轻叹气,将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关上,问:“想画画吗?”
温故能察觉对方的情绪,飞快点头。
画室是自邹吹笙精状态不好后,慢慢没再使用了,但应林止醒的要求,林湛辉依旧会按时交电费,而他会偶尔来清洗灰尘,独自待在画室。
温故跑去接水时,突然发现水槽上面有一行干掉的颜料,写着“我和爸爸妈妈的洗手槽”,其中有个折叠塑胶水桶上,有勾线笔写的“林止醒”三个歪歪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