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姜矜才发觉,谢容与其实是有一点病态的人。
他不会好聚好散,只会至死不休。
瞧,为了捆住她,连身家拱手相送都弄出来了。
“你把钱都给我,如果以后我想让你买礼物,你是不是都掏不出钱来了?”姜矜总算找到一个理由。
协议里的资产包括他拥有的三合集团的全部股份、遍布全球的房产、还有两座南非的钻石矿。
姜矜不了解谢容与真正的身家有多少,但这些资产,对任何一个富豪来说都是非常可怖的。
她不清楚他把这些送给她之后还有没有余财。
谢容与笑了下,这是今天见到他,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还有工资和一些其他的投资。”他从沙发那侧走过来,屈膝半跪在姜矜身侧,眼眸深邃漆黑,以一种仰望的姿势道:“虽然钱不是很多,但给你买礼物还是绰绰有余。”
姜矜垂眸俯视他,轻声说:“如果我要天天穿高定呢?”
“那也付的起。”
“好吧。”姜矜辩不过他。
“你的彩礼我收了。”
谢容与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一下,“既然收了彩礼,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婚礼?”
“不是结过婚了吗?”
“我想再结一次。”他眼眸缱绻,声音温和,姜矜可以看出他的真心,他刻意袒露的真心。
“只有你跟我。”
“这件事情交给我。”姜矜想到一个地方,“出国可以吗?”
她记得国外有一个很负盛名的教堂,父的祷告很灵验,得到他祝福的新人都会白头偕老。
他含笑,“怎么样都可以。”
姜矜心微动。
他从不拒绝她。
*
飞机抵达普罗旺斯的时候,正是阳春三月,薰衣草上覆盖的皑皑白雪已经化掉,抽出绿色的枝叶。
这里是薰衣草之乡,空气中充斥着薰衣草、香木和松树的味道。
姜矜在普罗旺斯地区有一座豪华古堡庄园,但她没有住在那里,而是住在教堂附近的村庄里。
她在小村庄里有一栋漂亮的奶油色三层别墅,打理房子的女人叫玛利亚,曾经是修道院中的修女。
望见姜矜身后的男人,玛利亚很惊讶,但她不是多话的性格,只是问姜矜午餐要吃点什么。
姜矜问谢容与,“吃法餐还是中餐?”
“玛利亚法餐做得很好,她酿得玫瑰葡萄酒很美味,还有美乃滋和马赛鱼汤也很不错。”
谢容与只是握住她的手,“吃什么都可以。”
姜矜笑了下,轻声用法语跟玛利亚交谈,说了几道菜名,然后她又道:“我们三个小时之后再吃饭。”
收拾行李就需要一个小时。
他们这次过来没有戴助理,轻车简从,但要把衣服放入衣柜,套好床单被罩、把梳洗用品放到橱柜里,这都要花费很长时间。
还好有谢容与帮忙。
姜矜做家务的能力还不如陈如锦养得那只毛发旺盛的藏獒,在谢容与挽起袖口收拾的时候,她只能坐在行李箱上悻悻然看,全然插不上手。
“站起来。”
姜矜坐在箱子上,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谢容与温和道:“我需要清扫一下这里。或者—”他顿了顿,“你抬一下脚。”
姜矜:……
哦,她挡住他扫地了。
姜矜快速站起来,又快步走到卧室之外,再快速一下消失在电梯里。
谢容与抬目望她背影,以为她在生气。
但不过两分钟,姜矜拿着两支红酒回来,笑盈盈道:“请你喝酒。”
谢容与眉眼松缓,笑问:“又玩游戏?”
“没有。”姜矜认真说:“我是想犒劳你,才请你喝好酒呢。”
手指轻触她脸颊,指腹在她柔滑脸颊摩挲,他望着她,声音低哑,“我更想要另一种犒劳方式。”
姜矜:……
她轻轻吸气,“别想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