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远远超出她平日的饮食指标。
谢容与瞥她一眼,“饿了?”
姜矜望了下自己的餐盘,罕见有点窘迫,“有点。”
谢容与轻笑,询问她,“一会儿我们去院子里逛一逛,正好消食,好吗?”
“好。”
结婚三年,住进郁园半年,她都没有去领略一番历城第一名园的美景。
郁园是中西结合式园林,现代化的高科技与古代典雅完美结合。
主楼是偏西式的哥特式建筑,但后院却是绿树葳蕤,花开不断,小径蜿蜒的古典园林。
姜矜和谢容与沿着鹅卵石小径绕着花苑走,花苑中种着芍药、绣球花还有月季等众多草本木本花卉。
姜矜望了一圈,有点诧异,“没有玫瑰?”
花苑中管家在打理那棵百年的金桂树,闻言,笑着说:“太太,西南角有一座玻璃花房,里面全是玫瑰。玫瑰娇贵,种在外面不好存活,一直在花房温养着。”
郁园之所以有如此盛名,它的全自动化智能花房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谢容与挑眉问她,“之前没看过郁园的设计图?”
姜矜还真没看过。
不过买下这个园子的时候,谢容与确实给她发了全局观景图,并问她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但她哪里会放在心上?
当时,她对这座园子、对她们的婚姻,甚至对谢容与都是不上心的。
心脏似乎被人轻轻揪了下,她有一瞬心悸。
姜矜发觉,她恐惧谢容与知道,从前她不在意他这件事。
白皙细腻的手指轻扯住他领带,她踮脚,主动亲吻他的唇。
大庭广众之下吻别人,这是第一次。
只有这样,才能遮掩住她的心慌。
管家赶紧回过身,拿起木架上的纯铜洒水壶,略有些慌张给那些并不需要的花卉浇水。
谢容与微沉眼眸,手掌握住她的腰,俯身加深这个吻。
他嗓音暗哑,“我们还有未来,从前的事情都不重要。”
他似乎跟她心有灵犀,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从花房回来,时间已经到下午七点,姜矜再也没有去公司的必要。
谢容与在他的书房办公,姜矜也踱步去自己的书房。
打开电脑,刚看了几个工作邮件,手机铃声便响起来。
是曲致礼。
姜矜去江城过圣诞节,曲致礼和应贤便留守在历城替她暂管大局。
“怎么了?”
曲致礼声音严肃,“boss,刚刚,陈董事,商董事还有陆董事被检查局的人带走了。”
姜矜眉梢微挑,唇角微勾,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让公关部做好公关,跟这几位违规嫌疑犯割席,划清界限,我马上到公司。”
陈董事是陈家的二老爷,商董事和陆董事所在的商家和陆家都跟姜家有通家之好,休戚与共。
这三位老家伙仗着跟陈如锦关系亲近处处跟姜矜做对,投票权占了董事会的半壁江山,私底下不干不净。
但姜矜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姜氏家族奉行缄默原则,只要家族内部人士,无论他们犯了多么滔天罪恶,姜家族人只能保持缄默,不能向上举报,否则视为家族叛徒。
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使姜矜知道他们手里不干净,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想到,今天有人捅破了窗户纸。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姜博渊。
姜矜接起电话,淡定问:“大伯,有什么事情吗?”
姜博渊语气沉沉,“谢容与让我做得事我已经做了,他能不能把举报材料交给我?”
姜矜含笑说:“我去问问他。”
姜博渊却道:“他说他听你的。”
姜矜心下微动,温和道:“当然可以,但您要对这件事保密。”
“哪件事?”
姜矜含笑,“全部事情。”
她不能让姜家内部的人知道是谢容与指使姜博渊做了这些事,这个黑锅,姜博渊得老老实实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