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胤禛就愁眉紧锁,很为那个善良温暖的妹子忧心。不料皇阿玛想都没想,直接摇头,说舜安颜很好,但是佟佳氏与皇家血脉太近,让他尚主是祸非福云云。
好一番解释之后,又把裕亲王之女赐给了舜安颜为嫡福晋。
后来知道这事儿的德妃和五公主都特别感谢胤禛。
尤其五公主,原就对胤禛有几分善意的她,三不五时给亲哥送点针线。一来二去的,原本平平淡淡的兄妹关系都多了几分温馨之意。
私下里,德妃为此感动的不知道落了几回泪。
连十四都别别扭扭的跟他说了声:“这事儿算你干得漂亮!我也会努力的。额娘说,女子在这世道大不易,当兄弟的得努力成为他们的依靠。而我,会比你更努力!”
一直觉得亲弟就是个熊孩子的胤禛:……
就,生平头一遭觉得,这孩子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之处的。只是生母过于溺爱,养得他颇有几分骄矜。
就好像少了雕琢的璞玉,虽良材美质,但也有不少杂质。
得下狠功夫,把那些陋习之类的全都弄掉。
才能释放出他本有的灼灼光彩。
为此,胤禛还自觉认领了琢玉师的角色,每每对十四严格要求。
气得十四跳脚又咆哮,刚一口出恶言,就被虎威镇压。每日里过的水深火热,对亲哥的厌恶程度不断加深。
尤其得知他被收拾的这么惨之后,始作俑者还被皇阿玛夸奖。说他勤于督促兄弟,使他勤勉好学,短短时日进步良多后,十四更是几度要气炸。
暗搓搓把自己练骑射的靶子都改名叫胤禛。幼稚的让三胞开头后退几步,免得被他传染上。
时隔多年再度有妊,整个一等公府都格外紧张。
恨不得把淑宁定在府中,周围扯上警戒红线。哪个都不能越雷池半步,给她带来丝毫风险系列。
前三个月,淑宁还能老老实实配合。毕竟体质再怎么好,也随扈一路舟车劳顿。又到底是三十虚岁的人了,多少还是要注意些。
但等满了三个月,太医诊脉说一切良好后,在府中憋闷许久的她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总想趁着阿大人上朝,虎威跟三胞胎都去无逸斋上学的时候,偷偷出府去巡视一下铺面、瞧瞧庄子上事物等。
每以庄户人家的媳妇都快临产了,还大着肚子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举例。
可把阿大人愁的,都忍不住偷偷找外援了。
接到援助请求的塞和里氏皱眉,次日就杀到了府上。一看她那双眉微蹙,满脸严肃的样。淑宁心里就忍
不住一个咯噔,偷偷跟嫂子使眼色:‘嫡额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倒是哪个惹了她?’
她嫂子舒穆禄氏只笑,回了她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眼。
我么?
淑宁瞪大眼睛,满是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结果被当场抓包,果断迎来了自家嫡母的笑骂:“就是你个小没良心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家都小心谨慎,唯恐你有一点不妥。偏你倒好,整天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专给女婿找麻烦……”
好吧,破案了。
她就说嫡额娘怎么好好的带着几分怒气上门,原来是某人偷偷告了她的黑状。
哼!
看来是正院住多,想要尝尝书房的滋味了。
阿嚏~
正在值房里处理公务的阿大人狠狠打了个喷嚏,心中陡然升起几分忐忑。就怕岳母大人劝谏不成,反而漏了他的底。
不过,她老人家反复保证会保守秘密,绝不出卖他,应该靠谱吧?
一等公府,听说亲家上门的巴雅拉氏赶紧从寿喜堂赶过来。舒舒觉罗氏也过来打了声招呼,浅浅寒暄了几句。
说了些个淑宁若再诞麟儿,可就五福临门了的吉祥话。
深知儿媳妇有多盼着子女双全的巴雅拉氏笑:“臭小子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再来,可千万给我添个乖乖巧巧的小孙女。顶好长得像咱们淑宁,白白嫩嫩、温柔娴熟。任谁一瞧,都忍不住打心眼往外的喜欢。到时候啊,我就天天带着她东家走,西家串,馋死那起子笑我没有乖孙女儿的!”
既说自己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又说极为喜欢儿媳妇。好让亲家母放千百个心,她们全家上下都可宝贝淑宁了。
生虎威跟三胞胎的时候,塞和里氏不止一次在府中小住。
对此,哪还有丝毫疑虑?
连说亏了先皇后做媒,当今赐婚。一下就把这丫头赐到了福窝窝里,如今倒纵得她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嗐,话不能这么说啊。”巴雅拉氏笑:“你我都经历过孕育分娩之苦,哪能不知道其中艰辛?自打南巡回来之后,咱们淑宁只往宫中去了一趟而已。觉得府中寂寞,也是难免的。”
毕竟在这之前,她自由的像是飞鸟。
往铺子、庄子的日常巡视。去雍郡王府、庄亲王府别院和镇国公府别院等,偶尔还与阿灵阿一道踏个青、赏个景。
茶楼听听书,逛逛酒楼饭馆,买些胭脂水粉之类。
如今,为安全起见,她都好些日子没出一等公府了,更别说什么逛街听曲儿了。
落差如斯大,也不怪她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