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福晋不但要好生将养自己的身体。把前头因为接连生产耗尽的精气补回来,身子养好了。
大阿哥也得修身养性且戒酒。
侃侃而谈一顿说,当时惠妃就拍了桌子,说她一派胡言。
淑宁也不恼,只说自己也是一点点摸索得出来的结论。一家之言罢了,娘娘权当听着一乐。
说着,她还一脸怕怕地试图退还那个赤金镶蓝宝的簪子。
气得惠妃差点拂袖,好在关键时刻她还想得起来自己到底人在哪里,到底没敢在太后娘娘的宫中放肆。
只回了延禧宫之后,就免不得又发作了一番不争气的儿媳妇。
塞给了她一副不知道哪来的药方。
那比起自己喝苦到变形的药汤子,伊尔根觉罗氏还是更倾向于让丈夫戒酒。于是,夜里就跟大阿哥今日在宁寿宫的种种学了一遍。
末了还温柔似水地道:“妾身其实对此也抱怀疑态度,但咱们夫妻为了求子什么招数都想遍,倒也不差这一遭。”
“了不得委屈爷一两年,若能一举得男,咱们这么多年夙愿也算得偿。否则的话,妾身宁可掏压箱银子也要给爷您买许多美酒做补偿。”
大阿哥面上不以为意,实际上从这一日开始就真的再也没有沾一滴酒。
收到确切消息之后,淑宁微笑。
只要这家伙不喝多,就不会被激得失
去理智。明知道康熙偏心眼,还专门往太子心窝子上扎刀。
如此,两人借酒装疯大闹四阿哥乔迁宴的危险变便了大半。
就是太子那里,淑宁还没有想到具体方法。
倒没少往乾西五所。
毕竟大外甥搬家在即,需要忙活的事情肯定不少。偏偏先皇后已逝,嫡姐德妃又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把对小两口的关心表露在明面上。
这个时候,她这个当姨母的可不就要事事替他们想在头里吗?
五年光阴辗转流过,当年的小女童已经长成窈窕少女。
在淑宁这个药食双补的专家几年从旁指导,如今的乌拉那拉氏身形纤长,曲线优美。
便不如后被指进府来的格格李氏那么艳光四射,却也自有一番端庄大气的美。
只见到淑宁后,她就立即卸了这通身气派,变成跟长辈撒娇的小女孩儿:“姨母您可来了,数日不见,婉婉可想您。”
淑宁笑:“劳四福晋挂念,臣妇也很想念您与四阿哥。可惜宫墙阻隔,不能时时得见。”
乌拉那拉氏轻挽住她胳膊,笑盈盈回道:“那不怕,眼看着吉日便到,我们便可开府建牙了。届时保准三不五时上门,叨扰到姨母您烦为止。”
“怎么可能?若你们肯拨冗,府上那四个小家伙都要乐开花了,怎么会烦?他们啊,巴不得你们直接搬到府上去呢。”
提起四只小虎,乌拉那拉氏便眉眼含笑。
心中满是期待。
从康熙三十年到如今,她们爷一直谨遵姨父姨母的教诲。便她前两年便来了癸水,也一直迟迟没有圆房。
如今,她都已经十五,是个大人了。爷说等他们搬了新府邸就……
压下心中的小羞涩,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不正常后。乌拉那拉氏便柔声细语地跟淑宁说自己都做了哪些准备,好方便她帮着查漏补缺。
得说小姑娘的学习能力相当不错,经过这几年的锤炼之后,管家手段颇为老练。
自己就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什么可指摘之处。
只是这酒……
淑宁想想那日梦中种种,不由微微蹙眉:“别的都还好,只是这酒太烈太醇太容易醉人了些。”
乌拉那拉氏笑:“姨母有所不知,我们爷说开府大喜要格外隆重些,好生款待来嘉宾。”
淑宁全盘肯定她的说法,接着又从厨子与半个医者的角度讲过度饮酒的不妥。
而且好酒也贵啊!
价格不菲。
大量好酒上来,不但让小两口的荷包缩水,还容易喝到狗肚子里,让某狗借酒装疯咬到无辜主人。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淑宁只言去岁盛京欠收,直隶山东等省也都有灾。如此前提之下,本就不喜奢靡的皇上应该更不愿意看到你们夫妻为乔迁宴豪掷千金。
“再者,酒醉使人失态。温郡王可不就是因而行止不端,被降为贝勒的吗?”
这话一出,乌拉那拉氏顿时郑重。不等着胤禛回来呢,就跟淑宁好一顿删删改改,不但换了廉价且不易醉人的酒水,连席间菜品也简简单单起来。
算算竟是节约了整整六百余两银。
怕胤禛因此怪罪,她还将淑宁所言都一一记下,仔细说与他听。
胤禛想了想,言说此事确实是他思虑不周。然后在六百两之外又添了六百两,亲自送去了乾清宫。言说自己一心想着开府建牙后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能为皇阿玛分忧。
万分激动之下,便想着好生操持一顿,与兄
弟们同乐。却没想到,这区区一顿酒席之中藏着这许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