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拉氏不允许任何人怀疑她宝贝乖孙的,最疼爱的儿媳妇也不行:“怎么就胡扯了呢?我跟老七还有这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玛嬷的乖孙孙啊,就是这么能耐是不是?”
说话间,她还逗了逗淑宁怀里的小家伙,作势要抱他。结果小家伙身子一扭,小时紧紧抓着自家额娘的衣服。
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不仅如此,接下来直到晚上要入睡的时候,小家伙都绝不离开自家额娘身边左右。就算嘘嘘跟喝奶的时候,也必须让额娘在自己视力范围之内。
否则小嘴儿一瘪,立马就要开嚎的架势。
起初阿灵阿都好整以暇地瞧着,让儿子实力证明他这个当老子的绝没有半点夸张。
可等淑宁熟练地把小家伙放在他们的大床上,又要让他隔在他们夫妻之间时,阿大人不淡定了。
想了又想,他到底忍不住开口提醒。
“宁宁啊,老话说慈母多败儿。这小子可是被皇上期许的未来将星,咱们务必严加管教,可不能放纵了去。”
威武就奉行富养闺女穷养儿的策略,淑宁对此倒也十分认同。
近日夫君已经上折子请立世子了,皇上一旦允许,这小家伙就是一等公府正正经经的继承人。
过于娇惯可扛不住这等重担。
但是……
才不到三个月的小婴儿,就该有自己的院子该独立了?
淑宁凑到某人跟前,想看清楚好好的他到底发的什么疯。阿大人轻咳:“都八十七天了,离三个月还差两三天而已,不小啦。该学会独立,不给他老子制造障碍了。”
淑宁震惊,俏脸倏然血红:“你,你怎这么不要脸?”
朦胧灯光下,阿大人眸光如水,声音磁性:“嗯,不要脸,要福晋。想要福晋想的,心都疼了。日日想,夜夜盼,就等着臭小子三个月满了。宁宁不信看看?”
看,看什么看?
淑宁抿嘴,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留给了他个优美的后脑勺,才不管某人怎么哀叹呢。
只一句‘再不消停,现在、立刻、马上去睡书房’扔过去,吓得朝堂上威风八面,一张嘴直接让言官凉凉的阿大人立即闭嘴,彻底还她一片安静。
暗夜里,淑宁得意挑眉,梦里都带着几许悠悠甜香。
翌日睁眼一瞧,哪儿是什么梦中香甜?分明是某人早起亲往花园莲采了两支莲花,正笨手笨脚地给她插瓶呢。
见她醒来,还露出比窗外朝阳还要灿烂的笑:“恭喜咱们宁宁又长了一岁。”
淑宁勾唇:“那,也恭喜咱们阿大人?”
“同喜同喜。”
终于折腾好了的阿灵阿把花瓶放在窗边的条案上,又净了净手。这才走到床边,在淑宁额上印下虔诚一吻:“以往为夫可没觉得生不生辰的有何紧要,错不过是收礼或者回礼。一群人闹闹哄哄的,一起吃顿饭罢了。”
“认识你之后,为夫方知这个日子到底有多美妙。能成为你我结缘的理由,是咱们儿子到来的契机……唔……”
还想再继续煽情的阿大人被红着脸的福晋死死捂嘴,严厉警告他要点脸。
更想要福晋的阿大人叹气:献殷勤失败,小情话失败。
今天的他,还能成功获得福晋的首肯,与她一道重温去年的旧梦么?都八十八天了,也跟三个月没差了对吧?哈哈哈。
淑宁狠狠一把拧住了他耳朵:“你个登徒子,心里除了这点事,就不能想点别的了吗?不正经!”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福晋套了话的阿大人悻悻揉了揉耳朵,小小声嘟囔:“为夫要真彻底没了这份心思,你才该要上火吧?谁家好福晋会盼着爷们儿夜里正经啊……”
淑宁边着衣边横了他一眼:“你这嘀嘀咕咕的念什么经呢?”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琢磨着福晋身边的珍珠嫁了人,眼看着那翡翠、琥珀的也老大不小,是不是该再给你挑几个得力丫鬟了。免得人手不足,委屈了你们娘俩。”
这理由假的,怕是襁褓里的法士兴阿都不信。
但确实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胖儿子才刚搭上三个月的边,就已经熟练掌握了翻身技巧。依着他这棒体格,怕是日后坐、爬乃至于蹒跚学步,都要快过普通小孩。
且需要多几个可用的人手伺候着呢。
而经过水晶事后,淑宁对于选丫鬟这事儿慎之又慎,生怕再找来个心大的。
对此,阿大人笑嘻嘻指了指自己的脸:“好宁宁亲为夫一口,为夫彻底为你解了这个后顾之忧如何?”
啊!
脆脆的一声喊,被窝里的小家伙利落翻身,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家阿玛额娘。
被他这么一喊,一瞧,顿时什么旖旎都散了。
淑宁手忙脚乱地去哄孩子,阿灵阿无奈轻叹,还是该让儿子尽早独立,快些从他们的卧房搬出去啊!
小家伙像是知道了他的险恶用心般,啊地喊了一声,使劲儿跟他晃了晃小拳头。
逗得淑宁噗嗤一乐:“现在我信了,咱们虎威确实聪明,知道你这个当阿玛的不怀好意,正警告你这不招调的呢。”
豆丁点大的奶娃娃竟敢欺负他老子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