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乌斯木木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悠然远去,透过叶间的斑斓光点从黑格的魔法师袍上掠过。
默了默,埃利乌斯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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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梅葛不知不觉出现在黑格的身边,她双手置背,脚步轻快。
“格雷斯在战场上念出一个词,七阶的圣骑士团团长米拉就开始恐惧收敛力量,这就是格雷斯杀死米拉的真相。”
黑格侧目,询问:“什么词?”
拉梅葛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语言念出“卡塔”,黑格愣住了。在没有特殊说明的情况下,她知道这个词的含义是“卡塔”。
卡塔·吉利分?
“卡塔应该给整个大陆的人下了一种诅咒,这种诅咒会使得非魔法师本能地崇拜、恐惧魔法师,当场念出来,非魔法师就会完全丧失反抗能力,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拉梅葛继续说,“那种语言……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语。”
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卡塔为什么会知道语?
“安娜塔西雅知道这个诅咒。”拉梅葛补充。
于是,黑格给安娜塔西雅写了一封信。
收到信件的安娜塔西雅吃惊黑格居然会给她写信,抱着轻松的心情打开信件,看着看着情逐渐变得凝重。
她放下信件,回忆某天她在密室里发现了格雷斯。那时,格雷斯说:“我刚进来没多久你就来了,我还没碰那些资料!”从现在来看,格雷斯待在那里很久了,并且看到了一些东西。
安娜塔西雅没有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告诉黑格也没什么关系,黑格已经是卡塔之城的一份子,更是卡塔之城的“支柱”。
想着,安娜塔西雅写回信。
黑格因此得到了确认,以及得到安娜塔西雅的详细说明——这种诅咒唯独对魔法师没有效果。
卡塔之城明明可以利用卡塔留下的诅咒支配整个大陆的人,但是卡塔之城没有这么做,似乎只是想把这个当作是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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袄兰帝国的王座上坐着的不是皇帝法里,而是身穿德格西教会教区主教教袍的塞赫梅特。
法里说到底只是一个帝国的皇帝,还没资格见德格西教会的大主教。
塞赫梅特翘着腿,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单膝下跪的法里。单膝下跪已经是法里的底线,他不可能像是奴隶一样双膝都跪下——身穿华丽服饰单膝下跪的画面,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整个大殿只有塞赫梅特和法里两人,法里特地吩咐过不让任何人闯进来。
“再这样下去,整个袄兰帝国就会灭亡!我乞求德格西教会的帮助。”
塞赫梅特面色不改,语气漫不经心:“我来这里是为了告知你,你被抛弃了。”
法里张大口,表情僵硬,望着塞赫梅特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们害怕肯维西特帝国?”法里试图用这种方式,促成德格西教会给袄兰帝国提供帮助。
塞赫梅特露出讥讽的表情:“你知道肯维西特帝国的大魔法师吧?”
法里想起在首都城外迎接肯维西特帝国使团的时候,黑格说出了“德格西教会”这个词。
忽然,他浑身遍布冷汗,目光逐渐垂下。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些什么……我们的教皇说了,只要那位大魔法师想要,那就给。”塞赫梅特说。
法里崩溃,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那位大魔法师到底给了你们什么?!我可以付两倍!”
然而,这件事背后的“本质”是他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一位灵为了补偿、讨好另一位灵做出的决定。
不管他们在这个世界有多么高贵,在这些灵的面前,都渺小得如同蚂蚁,他们本身就不值得被灵注视,在灵眼中,他们已经不算是人类。灵注视的只有人类,而不是异人类。
不可否认的是,异人类是“灾祸根源”造成的“物种”,也就是德格西教会信奉的灵造成的局面。
塞赫梅特默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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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袄兰帝国首都几乎毫无抵抗力就被攻破了。
——温特尔打开了城门。
肯维西特帝国的人杀死了帝国的皇帝法里。
与此同时,她们发现了布库尔以及布库尔儿子做的残忍事情——各种非人的手段虐待奴隶。
看到地下室里挂起来的一张又一张的人皮以及被剥皮的尸体,都感到毛骨悚然,随之从内心升起的是愤怒。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布库尔和他的儿子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死了。肯维西特帝国的人将他们关进了地牢。
最终,在黑格的推荐下,纽曼来到关着布库尔和他的儿子的地牢。
知道他们做了哪些残忍的事情的纽曼感到吃惊,她对布库尔和布库尔的儿子说:“也不知道是你们折磨人的本事高,还是我折磨人的本事高……我想,你们会给我的答案的。”
纽曼的双眼如同歪扭漩涡,空洞无情,又隐隐蕴含着某种期待,她噙着残忍的笑。
未来的一年时间里,布库尔和儿子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