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 朔云秋翻身过来, 立下雄心壮志,“明天,明天我就去太徽宗拐个丹修小弟子过来!”
扶陵顿时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事儿,他笑笑:“当然没问题,以你的名号肯定有许多丹修小药师抢着拜你为师。”
朔云秋一仰脖子,自信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扶陵漫不经心抿了口茶,继续道:“不过嘛,我好像记得在几百年前,太徽宗的掌门正在炼晋升丹的紧要关头,结果被某个忽然闯入的人打断了炼丹,被迫听着他修改丹方,指指点点,最后丹炉炸了。”
“从此以后,太徽宗的掌门下令禁止那个人踏入太徽宗一步,据说至今这条令都没撤呢。”
朔云秋的雄心壮志一下收了回来,气势弱了下来:“……不是吧,都几百年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
他郁闷的嘀嘀咕咕:“那我怎么说也给这人改了最适合的丹方,防止晋升出现走火入魔的状况,我也是一片好心是不是。”
又唠了一会儿后扶陵离开,朔云秋随手捏起小巧精致的茶点丢进嘴里,略有些甜,不过倒是很细腻,手艺不错,配上微苦的茶刚刚好。
不过一想起是他弟子做的,吃起来顿时就不香了,朔云秋灌了一大口茶,余光瞥见自己放在桌上把玩的那两枚古币。
要不……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收到弟子?
说干就干,朔云秋当即就给自己来了一卦。
结果卦象显示——
命里无时莫强求。
“……”
呵。
封建迷信。
这么骂了一句,朔云秋总觉得不准,又替离渊来了一卦,算算他最近的运势。
一番操作后,卦象显示——
困卦,大凶,竭泽之鱼。
朔云秋:?
离渊明明好端端在自己山头待着呢,天天不见人,连门都不出,今早他去看时还在那悠哉悠哉地看话本子,被他发现还往身后藏。
他这哪来什么大凶。
果然,这破硬币早就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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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枝这边,在应迟宴这话说完后,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
宁枝正戳着灯笼小狐狸耳朵的手僵停在半空中。
她轻咳两声,讷讷道:“我这不是也没见过你……的样子嘛,就按照自己想象做了,计划和实物有点差距应该也很正常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吧,她编不下去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强硬地把灯柄塞他手里:“反正你都说了它可爱了,那它就是你的了!”
被强买强卖的人色倒是没有露出半分不愉,只是垂眼静静看着灯。
莹白的小狐狸花灯和他意外的搭,相似的情,小小一只这么被他拿在手中,驱散了周身阴沉,增添了许多清澈肆意的少年感。
果然这个年纪就是应该出来玩嘛,平时总是死气沉沉的,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这样多可爱!
宁枝偷偷瞥他,见他没有丢掉或是露出厌恶的情,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不安。
应迟宴指骨捏着墨竹灯柄轻轻转了下,垂着眼,眸光沉沉,问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这不是过节嘛,图个氛围。”
宁枝停顿了一下,踢了踢脚边石子,轻声哼哼道:“而且别的小朋友都有,你怎么能没有呢。”
如她所言,这条漫漫长街上行走的每个小孩子都手持各式各样的花灯,或跟着父母,或与同伴一起,露出欢快的笑颜。
宁枝除了一些小计划外,更多的是想着应迟宴肯定也是头一回过这个花朝节,她想给他一个完美体验,补过那么多年的缺失。
而且平时他都在修炼,很少出门玩,这么闷着可不好。
应迟宴沉默了下来。
这就是她产生同情、怜悯的原因吗。
时至今日,依然把他看作那时孤苦无助的小孩子。
应迟宴顿了顿,抬头:“你……”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刚刚还在他面前的宁枝人忽然不见了。
目光快速逡巡长街,花灯游行仍在继续,他在错乱的人群中没有看到那道轻紫色身影。
没有感受到法力波动,但人确实是上一秒还在跟他讲话,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毫无预兆,是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