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以辰说完那句话却没有什么下文了,只是突然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一些,但是抓着盛良妍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夫人,这几个月,我异常的心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眉头微微的凝起,盛良妍真的在这个时候好像看到这家伙小孩子的那一面。
闹心什么?闹心这些玉米还没有长成么?
然而下一秒,那家伙的色突然一凛,方才还算是正常的表情变得凶横了起来,盛良妍立即便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围,但是还是被对方那难以抗拒的力量给拉倒再地。
模糊混乱之间,她快速的再地上摸索着什么,尖锐冰凉的异物落入她的掌心,她快速的寻找方向,正要怼在那脆弱的脖颈之处的时候,却对上了李以辰的那双眼睛。
那眼睛的赤红早已不见,漆黑的眸子反而像湖水一般的澄澈明亮,干净的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他认真的盯着盛良妍,轻轻的开口道:“其实之前我很生气,我心底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当看到夫人的那一刻,那石头好像更加的重了,但是......”
“我好像得病了似的,现在心情变得非常的怪,好像又很开心,那些石头早已消失不见了。”
胡言乱语什么?
盛良妍感觉面前的这个人都不是李以辰了,那家伙往日可不是这般像个小姑娘似的纠结,她扫了一眼自己手中捏的碎陶瓷,始终没有再往李以辰的脖子处再贴近一分。
然而突然,门口那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是有人走了进来。
这家伙带了人??!
当她准备将那陶瓷碎片给刺过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了她的头顶之上。
“你们......在干什么?”
盛良妍拿着陶瓷碎片的手一抖,那声音好像穿入了她的耳蜗,定住了她的经。
当她缓缓的转过头,就对上那平淡安静,但是却深藏情绪的眸子。
他的脸还是那般的白皙干净,但是身上穿的却再也不是那般普普通通的衣裳,简单但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陈嗣安。
这屋子的主人还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陈嗣安的眼睛一直定在她的身上,还有被她压在身下的李以辰的身上,不知是盛良妍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对方那平常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眸子似乎颤动了一下,里面闪过一瞬的受伤。
“没有干什么。”盛良妍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就要起来,但是李以辰却更加的快速的站起了身,还顺便的搂住她的腰,将人一同给带起。
盛良妍本来本能的反应是想要将那只手给拍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嗣安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眸子和自己腰间的时候,她突然就没动了。
李以辰见盛良妍没有推开自己,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但是很快又有些得意的看了陈嗣安一眼。
盛良妍本来说想他们都走的,但是这里并不是她的府邸,也不是她的屋子,自己不能这么做,于是她便随意的行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礼貌的礼节,“多有打扰,路过便来看看,没想到大家都在,我还有些事,就不与二位寒暄了。”
说罢,盛良妍便抬步准备离开。
但是陈嗣安突然就绕过了她,站在了她的跟前,盛良妍脸上些许的不耐,毕竟昨日她又一次的听到这人.......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本来都打算将胸口的那怒火给压下去了,但是陈嗣安却突然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掏出来一张干净的帕子,接着他便伸出一只手,要来抓她的手。
盛良妍猛地将手给往后一缩,瞪着他,语气控制不住的激动:“你干什么!?”
陈嗣安被盛良妍这一吼给吼住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很快又悻悻的缩了回去,眉眼之间染上了一层的失望。
便就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了。
盛良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自己的手心还是刺疼的,上面还有一些黏腻的液体,估计还是流血,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应激,可能满心期待的念着这样一个人,可这个人偏偏一次一次陷害自己,自己的感情看起来何其的无趣与可笑。
还有刚刚自己那么一吼,到真的像是一个泼妇,估计也是被自己那副模样给吓着了吧。
不过也是,自己本来就是的,还是寡妇呢.....
也不是,丈夫还没有死呢,挂着一个名头,也不知道什么.....盛良妍感觉自己的心此刻异常的乱,乱得她觉得这些天来忙碌时将那些烦闷刻意的压下,这一会全部都反噬而来了。
这么的.....令人难以招教。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李以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她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准备离开。
“......我只是想要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陈嗣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轻轻的响起。
还是那么的斯文有礼,又透着人难以拒绝的温柔。
“不必。”盛良妍毫不犹豫的拒绝。
说完,她便要离开,但是在踏过门槛的时候,她的脚步却停下来了一秒,她转过头,就对上了陈嗣安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知府大人,以后莫要露出如此的情,”盛良妍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盯着对方,而后淡淡的开口道:“与您现在的地位不是很搭配。”
陈嗣安的眸子猛地一颤,但是盛良妍早已转身离开。
他的手中紧紧的捏着刚刚没有递出去的帕子,渐渐的越捏越紧,但是却又适时的松开了。
盛良妍从陈嗣安的院子里出来后,李以辰还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现在也无意驱赶他,本来还有生意好安排他的,事情还没有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