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煊目光落到她肚子上,眼柔软,恍惚带着温度。
“再等一个月,小家伙就出来了。”
陆今湘笑笑,坐到他身边,漫不经心道:“没准用不到一个月,九个月就算发育健全了。”
覃煊拧起眉,在他浅显的认知里,十月怀胎少一日都算早产,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好,因而道。
“还是坐稳十个月,就剩这一个月了。”
陆今湘不置可否,她最近几日在思考一件事,一件涉及她终身的大事。
“相公,你说我会不会难产?”
不等她说完,覃煊脸色一变,立即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嘴,“呸呸”几声,冷下脸训斥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一定会顺顺利利产子,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陆今湘眨眨眼,片刻,缓慢拿开他的手,她也想顺顺利利啊,但是生产可是古代女子的一道生死关,她不敢赌那个万一啊。
“相公你别着急,我这不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好吧,那万一……”
“没有万一!”
翻个白眼,干脆迅速利落一气说完:“如果到时候难产,相公你会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话落,覃煊脸色已经黑成锅底。
但陆今湘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眼认真,似乎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好半晌,覃煊长舒一口气,缓缓将她拥入怀中。
“不会有那一日,如果上苍当真不怜悯,我自然会选择保大人,对我来说,孩子是意外,但是你才是我接受意外的先天条件。”
听完,拥入怀中的身躯变得柔软,顿了顿,陆今湘伸手环住他。
“相公,尽力大人孩子都保住好吗?”嗓音分外柔软。
“会的,你和孩子都不会出问题。”
听完这个保证,陆今湘闭上眼,依恋地靠在他怀里。
一定要保住她和孩子。
如果只能二选一,她爱孩子,但她更爱自己。
这就是她想让覃煊下的保证。
影视剧中那些“保孩子”给她留下不少阴影,好似有了孩子,母亲就该为孩子奉献生命,可能她还没有真正做过一名母亲,尽管对肚子里孩子有爱,但是她做不到拿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
她承认,她就是自私。
过了五月,皇上又大病一场。
这次病好后,皇上开始重新重用太子,而且更将朝上所有事宜都交给太子处理,就在众人为皇上的态度阴晴不定时,皇上忽然在朝堂宣布准备提前退位,传位给太子。
此言一出,举世哗然。
不少朝臣老臣纷纷上谏书劝阻皇上改变这个决定,但是皇上深知自个的身体,如果好好将养着还能活个三两年,如果仍旧为国事操劳,恐怕半年都活不到。
既然太子已经长成,他也没有改变储君的想法,何不早日退休呢。
不过在退休前,他还有件事得为太子扫清障碍。
某日,皇上邀请三四位老臣进宫夜宴,这些老臣都是陪着他一块励精图治携手治国二十余载的肱骨之臣。
他准备退位,跟着老齐国公一块野游钓鱼去,但若只有他们两人未免寒酸寡淡,因而他打算邀请上这些半臣子半挚友们。
在皇上的“热情邀请”下,没几日,这些老臣们一一上书致仕,几乎眨眼间,朝堂被肃清一空,太子随时都可以接手。
挑选个良辰吉日,皇上顺利禅位了。
满京城几乎懵逼的情况下,见证了太上皇的诞生和太子的登基。
太子登基后头一件事就是起复覃煊,且连跳两级,覃煊顺利成为二十余岁便忝居正三品的高官。
而覃煊起复后第七日,陆今湘平安诞下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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