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要全部给我哥。”秦轲看着他,明明在笑?,眼?却冰冷无比,“毕竟如果你们再搞出个什么?‘继承人’,让石家?有所依仗,这会让我很头?疼的。”
“您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吧。”
秦延闻定定注视着他片刻,猝然起身离开了。
看着父亲毫不留情的背影,秦轲觉得嗓子?有些痒,他有些想笑?,可却太累了,只是往后一靠,像是被剥去了灵魂,安静地靠在椅背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温度被过滤,落在他的身上?是凉的。
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些难过。
*
秦晟也接到了石林的求救电话,作为秦家?石家?之间的“外人”,他下意识就想答应做老?好人,帮着石家?打圆场,以维护岌岌可危的“圆满”。
可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展示架上?那?个航船模型时,所有话却死死哽在喉头?。
“秦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才在背叛他呢。”这是秘书曾经对他说的话。
“他很勇敢,可也比你们想象中?的脆弱。”这是沈南昭说的。
最后是那?天在别墅里,在一切混乱与血腥中?,秦轲靠在沈南昭肩上?,遥遥望向他的那?一眼?。
他笑?着说:“哥,对不起。”
秦晟举着手机,那?头?的石林还在声泪俱下地恳求,他的思绪却像是一潭死水凿开了缺口,陈旧的腐水潺潺流尽,终于有清泉涌入。它激起泥沙翻滚,却又缓缓沉淀,最终成?了一汪碧波,倒映着瓦蓝的天。
“可是——”他缓声打断了对面的喋喋不休。
“你们伤害了他。”也伤害了我。
他冷静道,拒绝的字句铿锵有力。
“我没办法替他做决定。”我没法原谅你们。
话音落下,秦晟却愣住了,他的唇在微不可察地颤动?着,连带着眸中?泛起湿意。
随着他每一个字的发声,禁锢在身上?名为“退让”的枷锁,悄然出现裂缝,在最后一字落定的瞬间,一切束缚霎时崩裂。
秦晟骤然感觉浑身一轻,清新的空气终于没入鼻腔。
他将腐肉一刀刀剜尽,终于迎来?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