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他许久的枷锁终于随风散去,他轻舒了?一口气,看着那人坦荡道:“燕玉琼,我可以告诉你,哪怕不去三中?,哪怕一直在九中?,我也一定不会烂在这里。”
“只是我有?了?这个机会,就一定会往上爬,我会站得比谁都高,我会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再伤害到我。”沈南昭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对过往的阴诡伎俩终于释怀。
“你如果不甘心?,那就堂堂正正和我比,无论是九中?还?是三中?,你只要憋着这口气,心?无旁骛地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你自己不屈服,就一定不会被他们拖下?去。”
“人不能从里烂到外?。”
燕玉琼愣愣地看着他,似乎第一次见到沈南昭如此尖锐的一面,他本该是沉默的阴影,是所有?人宣泄暴行的垃圾桶,但如今,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对命运的悲叹,还?是藏在内心?深处,对那人无以言表的愧疚。
*
沈南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不再停顿,干净利索地将所有?文具扫进了?背包,随即将手探向了?书本。
在将手伸进抽屉之前,他下?意识看了?眼里面,这是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毕竟,可能又有?人会恶作剧的放些半截的蚯蚓蚂蚱。
却不料,里面是粉色一角。
那是一张祝贺的贺卡,上面没有?落款,却工工整整写写祝福:“祝你在新的地方学业有?成,万事如意!”
不,不止一张!
掌心?传来的硌人触感令他怔愣片刻,他一把捞出,一瞬间就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废弃邮箱,里面迸出了?无数信笺。
那是被人遗忘的,藏在时?间缝隙里的礼物,它们掉落在了?沙发底下?,如今却被无意清扫出来——明明崭新艳丽,却像是覆了?一层薄灰。
沈南昭的喉头微动,色自然地将它们收拢到了?自己书包。
除去挥舞着拳头,鞭笞弱者精的暴徒外?,更多的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同三班的小胖墩一样,害怕站错队失去朋友,从小到大的认知?又不允许他们加入欺凌者的阵营。
因?此,在面对这些残酷的事情时?,他们只能默默低下?头,成为把头埋进沙堆的鸵鸟。
如今,受害者总算是要脱离苦海了?,胆怯的“鸵鸟”们由衷地感到高兴,他们短暂地将头抬了?起来,为他欢送轻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