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态度坚决,秦轲也?没有?坚持,他掸去那人膝盖最后一点尘土,上面还有?泥印,看起来一时处理不掉,道:“那好,你小心点。”
沈南昭接过包,他正准备出发,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水杯,道:“那个……”
“不用管,我们会处理。”秦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口应和道。
沈南昭也?没有?坚持,背起包,挺直脊背向着家?里走去,他忍着膝盖的钝痛,每一步都缓慢而稳定。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秦轲他们也?准备离开了,他拉起了背包拉链,径直往外走去。
“老?大,你的杯子!”张宇天留了个心眼,他一眼就瞥见了一旁随手搁置的浅蓝色水杯。
果然丢三落四,还好有?我!还不等他得意呢,就见秦轲已经单手拎着包,随意往背后一扛,大步往前?走去。
“不要了。”他头也?不回,只是径直摆了摆手。向来洁癖又龟毛的秦家?二少,从不和人共用一个物件。
“好的吧。”张宇天歪头看了片刻,也?没太纠结,他像是撒欢的二哈,小跑着捡起地上的包就追了上去,“老?大啊,等等我!”
两人走远后,空无一人的小巷照着暖黄的光。日光倾斜,落在了浅蓝色的水杯上,像是在水中盛了一个落日。
又过了许久,一个影子从尽头走来,他一步步靠近,走到了水杯的旁边,俯身捡起了被?主人遗弃的物品。
方才沈南昭已经回了家?里,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张校牌——它正崭新?地、笔挺地佩戴在那人胸前?。
原来的呢?
他心中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而在那个想法萌芽的瞬间,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就开始急切催促着他去印证结论。
就像是答完题找老?师对答案一般,他被?驱使着踏上了返程的道路,重?新?回到了噩梦一般的小巷里。
转过拐角,他得到了正确答案。
原来不是不小心落下了,只是那人不要了而已。
因为弄脏了,所以自然而然选择丢弃,而丢弃一个东西?,本身就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沈南昭蹲在地上,他捡起了那只杯子,轻轻晃了晃,液体折射出破碎的光,映在他的眼里,像是滟潋水色——也?许,那张他千方百计补好送还的校牌,最后也?难逃一劫吧。
他明明情平淡,眼底却透着几分难过。但他同时清楚,自己并没有?难过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