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岳的脖子上不挂大金链了,反而小媳妇儿般忸怩坐在一边,他偷偷觑一眼秦轲,再瞥一眼刘玉琦,眼中的不解都快具象化了。
——秦少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他用眼递信号。
刘玉琦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咳。”
——老子知道个屁,下午突然发了一个信息,说原班人马老地方见。
——你说,是不是秦少和许助理吵架了,就拿咱们当挡箭牌?
——不怕死你就去问。
“啧。”秦轲似乎看到了什么消息,不耐烦地拧眉,他随意将手机一扣,捞起桌上的冰镇苏打水就灌了一大口。
两人如惊弓之鸟般,顿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交锋到此为止,又表面兄弟般其乐融融地举杯共饮。
“老大!那个那个……”门口把风的小弟又小碎步地挤了过来。他像极了化形还不成功的猴崽子,在齐岳“和善”的目光下,愣是挤眉弄眼地说不明白一句话,小心翼翼地凑前道:“那个人又来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宕机的大脑反应过来,齐岳的眼睛就率先得到了答案——他看见了门外熟悉的身影,在酒吧里格格不入的那人。
他的眉毛瞬间打结,满脸写着犹豫:秦少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秦少只是想利用这人气许助理,那么他不加以阻拦,等转头他俩和好了,这口黑锅会不会扣他脑门上?
可看昨天秦轲的反应,也不像是不在意的模样。
人生好难,见机行事吧。
齐岳开导好了自己,他平淡地挪开了视线,偷偷踹了还一脸便秘的小弟一脚,无声暗示:不关我们的事,少管。
小弟心领会,瞬间噤声,眼观鼻鼻观口地当了只安静鹌鹑。
拦路的小妖怪歇了菜,沈南昭就一路畅通无阻地推开了包厢门。在他踏入其中的那刻,里面的音乐诡异寂静一霎,瞬间又假装无事发生地自顾自地哼唱了起来。
有些人的眼睛,表面上注视着酒、灯光、以及外面舞池的妖娆身姿,但实际上,余光早就像狗皮膏药般,隐晦黏在来人身上,扯都扯不开。
所有人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却无人敢表露出来。
秦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物?
许程楠是失宠了?
他们的疑惑没被注意,或者说,当事人并不在乎。沈南昭看上去就是刚从公司出来的模样,他步履匆匆,带起一阵清新的凉风,似乎吹散了周遭暧昧混乱的酒气。
“秦少,该回了。”他扮演了许程楠一直以来的角色,充当良臣,舍生忘死地向暴君进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