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悬挂着对应的图画,皆是如同浮雕上那般的形象,头戴银冠,波斯舞女一样妖娆。她们姿态各异,身边各跟了不同的灵兽。但与其说灵兽,不如说是毒物。这些少女有的盘坐于蚁群之中,有的依偎在巨蝎身旁,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手臂上皆有的六瓣莲花红纹。
而其中有两张画是不同的。
一个是正中的图。画中的少女独自站着,双臂高举,长裙在空中翻舞,正在翩然起舞。而她的身边空空如也,并没有灵兽跟随。
另一幅则是在最末端未供奉香炉、牌位之处,那里亦是悬挂了一幅空画,似乎在等人填补空缺。
青烟幽幽燃起,像雾一样弥漫在昏暗的密室之中。
六瓣莲花纹?
孟瑶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日雷劫之时,暖烟躺在地上将死未死,透过破碎焦黑的衣袍显现出的红莲纹路。
一种诡异的联系感涌上心头。看来暖烟不止是掉落进了密室,可能她还在密室之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刻意没有提及这段经历。
孟瑶凑近了想要更加仔细的研究一下图中的画像,脑海中传来系统和小黑球整齐划一颤颤巍巍的声音:石......石壁上是什么?!
孟瑶目光下移,只见石壁之上出现一个漆黑矮胖的形状,像是一只吹大了的畸形气球。他的影子越来越大,在向孟瑶逐步靠近,而身后却并没有脚步声。
那黑影抬起细短的上肢的同时,孟瑶一个起步蹬着祭台向后翻去。
黑色的毒钉擦着孟瑶的脚钉在祭桌之上。
御台转瞬配置完毕,金属炮台环绕在手臂之上,漆黑的炮筒直对着来人。
嗯?如果能算人的话。
眼前是一个不足一米的矮胖侏儒,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褂子,露出白花花满是肥肉的肚子。它的四肢不符合体型的纤细,纤细的手指像鸡爪一样弯曲着。最诡异的是它的脸,那赫然是一只老鼠的头,它呲着牙,小小的鼠眼露出凶光。
赫然是一个没有毛的人型鼠怪。
红光在黑洞洞的炮筒中闪烁一下。下一秒,小型的火榴弹从中飞射出来,拖着长长的红尾向侏儒鼠怪飞了过去。
那鼠怪怪笑了两声,不闪不避,数根毒钉再次窜射出来。
孟瑶原以为毒钉是飞向火榴弹的,却不料那毒钉对榴弹不管不顾,与它擦身而过直奔孟瑶的面门。
孟瑶向地下连发两梭微型炮弹,借助炮弹的后坐力弹起来飞身而退,转眼已经退到方正石室之中。
飞窜的火榴弹如同穿过空气一样穿透了鼠怪的身体,在石壁上爆炸,整个石室抖动了几下,竟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孟瑶这时候在意的已经不是石室,而是眼前的怪物。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怪物没有那么强,但是自己的攻击对它无效,它就等于是无敌的。
很好。
现在除了被压死,被毒蜂蛰死,孟瑶又多了一个崭新的死法,被一个鼠怪耗尽灵力最后钉死在墙上。
这种磨人的战斗让人更加难过。仿佛服用了慢性·毒·药一样的无力感,明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还是要拼死抵抗。
孟瑶边打边退,小型的微缩弹对上毒钉,在空中炸开火红的焰花。石室中的挂画突然被照亮,那张独舞美女图上的红莲耀眼刺目,孟瑶脑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大胆的设想。
火灵焰爬上皮肤游走,刺痛的灼烧感几乎让她拿不住手中的长剑。
毒钉再次飞来,还是同样枯燥的轨迹。孟瑶却仿佛累了一样,躲避的速度明显慢了半拍。
少女侧身,手臂微抬,毒钉擦着细白的肌肤飞窜过去,却穿透了飘逸的蚕丝纱袖。夏日的纱袖软薄非常,只听到布料破碎的声音,下一秒少女的长袖便被划裂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随之暴露出来的,还有隐约可见的红色莲纹!
已经接近孟瑶面门的黑色长钉受到召唤纷纷躲避开来,与她擦肩而过,将石壁打成了筛子。
那只鼠怪颤抖着望向孟瑶,绿豆眼盯着她的手臂,似乎恨不得从上面剜下块肉。它凑近两步,孟瑶便往后退两步,薄衫随着她的后退抖动,但手臂上的莲纹却还是清晰可见。
“圣女大人!”那矮胖的鼠型人突然跪了下来。它似乎想给孟瑶磕头,但是却被肥胖的肚子阻碍,头在空气中上下摇摆,显得异常滑稽,“圣女大人,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随着它颤抖的声音,它身后的画卷突然都怪的抖动了起来。画中人身边的灵兽毒物都活了过来,踏出画卷。它们望着孟瑶手臂上的红纹,姿态虔诚的与那只鼠怪跪成一排。
孟瑶遮掩着手臂上的火莲纹路后退,生怕它们细看出了纰漏。灵焰的灼烧令皮肤隐隐作痛。
事情似乎与她的猜想差不多。
图中的女子皆是红莲纹路加身,想来是一种特殊的标记。而她们被供奉起来,定然地位崇高。这些灵兽毒物对她们必然充满了敬畏之心。
而眼前只着硕鼠,应该就是画像中缺失的那一只。
听它们的说法,是在寻找失踪的圣女。
暖烟掉下来却能够全身而退,八成是证明了自己是它们的“圣女”。而她现在只要装作是它们所寻找的圣女,再引诱它们说出出口就可以了。
孟瑶虚掩着手臂,挺直了腰板,一幅“我是大佬,你们都该乖乖给我跪下”的模样,高冷的拒绝着它们接近的意图。她虽然有心刺探更多秘密,但更担心自己凭感觉烫出来的红莲纹路穿帮。
她冷着脸,语气倨傲的像无礼的公主,“既然如此,我命令你们告诉我怎么出去。”
为首的鼠怪急切的抬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作者有话说:
天气热了,我觉得我每天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蚊子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