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俩人也有一周没见了。
“发展副业咯。”谢泽举了举烤串,“小屁孩扔小飞家了,他俩玩得好着呢。”
孟珩点点头,颇为认可,“小嘉听话,跟谁都能玩。”
谢泽想到小屁孩每天对着自己都是一副怯生生的面孔,随口说:“合着就我是恶人呗。”
孟珩没搭理他,准备找个地儿坐,“烤串快点啊。”
这烤串摊是谢泽的一个哥们开的,刚才家里有事要离开一会,电话打了一圈,就他这么个闲人有时间,就来替一会。
现在人回来了,孟珩的串也烤完了,谢泽干脆又烤了三十串,加上两扎啤酒一起端到孟珩桌上,毫不见外地坐下。
孟珩瞥他一眼,拿起一串肉,“不发展副业了?”
“不差钱。”谢泽喝了一大口啤酒,舒爽地闭上眼。
孟珩吃东西的时候不爱说话,可谢泽却不顾这些。他这么久没见孟珩,见不到的时候也没觉着怎么样,忽然一见着就发觉想了。
“吃完饭还回家里画画?”谢泽问。
孟珩打量他一眼,“画完了,昨天刚提交的。”
谢泽蹙眉,有些埋怨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孟珩看出来他不高兴,猜也猜出来是因为什么,带着些不经意地讨好笑笑。
谢泽撸完一口串,正好看见他眉眼带笑瞧着自己,他哪还有什么埋怨啊,恨不得当牛做马地给孟珩表忠心。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孟珩笑,大概是他从小到大看见美人都走不动路,一定是随他那个不争气的爹了。
“我刚才收了封邮件。”孟珩说,“是年初参加的一个比赛,一等奖。”
谢泽见他把一等奖说得稀松平常,愈发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和孟珩的差距。他从小到大,除了打架就没拿过第一。
但不管孟珩之前是不是第一名拿到手软,反正在他这就是第一个,是必须要庆祝的。
他一把夺过孟珩手里的签子,“这么高兴的事就吃这个?泽哥请你吃大餐,快走。”
孟珩失笑道:“就是个小比赛,下次再庆祝吧。”
谢泽犹豫着,忽然问:“是什么比赛?”
孟珩说出了一串名字,重新从他手里拿回肉串,专心吃着。
过了十分钟,他那二十个串都吃完了,又试探了一下谢泽那三十串的温度,已经没有热乎气了,他催促道:“干什么呢,先吃饭。”
谢泽低头摆弄手机,摇头,“别急,马上了。”
“我看完了!”他骤然抬起头,看向孟珩道眼睛里是压不住的笑,“查了一下这个比赛,国内的资料不太多。”
谢泽夸赞道:“很厉害嘛孟珩,意大利小众圈内的顶级比赛,你还假装谦虚啊?”
孟珩没想到他真的去查,态度也不再随意,颇为认真地跟他解释,“我的专业领域不在这里,真的就是个偶然。”
谢泽兴趣上来,往前欠身问:“那你的专业领域是什么?”
“壁画。我大学学的壁画专业,毕业之后画画也是印象派居多,现实主义的表现我并不擅长。”孟珩说。
谢泽其实听不懂这些专业的词语,可孟珩之后又找出一些世界名画来给他解释两者的区别,他马上就领会了其中区别。
“可是你确实拿了第一名啊,这怎么叫偶然?”他看着孟珩,“孟珩,你不要谦虚过头了,很容易招人嫉恨的。”
“为什么?”
“别人家的孩子啊,讨厌死了。”谢泽佯装瞪他。
自打从山上回来,他就不再叫孟珩“孟老板”了,两个人的关系仿佛无形中又亲近了一步。
“可之前我看你画画都在电脑上。”谢泽说。
他看见的都是孟珩的网络约稿,比赛的奖金虽然高,但是周期也长。而且要认真创作一幅油画,对于场地、精力、甚至是画师近期的心理状态都有很严苛的要求,孟珩开冥店不赚钱,生活的质量水平又高,绝大部分开支都是从约稿中赚的。
网络约稿只需要一个手绘屏和显示器,再差一点的只用个pd就可以,方便他在看店的同时赚钱。
正儿八经画画的东西都在家里,他当初买下那套三室一厅,除了主卧之外的两间卧室,一间改成了书房,一间改成了画室。
孟珩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没有丝毫的不耐。谢泽看他这个样子心都软了,之前只见过他这么对谢亿嘉那个小屁孩,谢泽从没肖想过这好事有一天能轮到自己,他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还问出一两个挺有深度的问题,孟珩都一点点告诉他。
两个人刚吃完饭,陈小飞就发微信说单位有事,让谢泽去他家把谢亿嘉接回去。
谢泽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和孟珩告别:“我先走了啊,明天去店里找你。”
孟珩想说行,又蓦然想到他哥上午打电话,说让他记得明天去给童童开家长会。
“我明天有事,后天吧,请你和小嘉吃大餐。”孟珩说。
谢泽挥挥手走了。
第9章 “你不会…恐同吧?”
第二天,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伴随着习习的微风,碧空柔云就在头顶,孟珩随手把被风吹到额前的长发捋到耳后,站在小学校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