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山觉得气氛有些怪,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闫锡却在此时跟他搭话:“秋山,我送你的礼物拆了吗?”
“当然拆了。”
谢秋山有些窘迫,怕闫锡追问自己为什么不过去,他还在想怎么把那玩意儿送回去呢。
“我听酒庄的人说没见过你,看来你最近很忙。”闫锡给他找了台阶,但话锋一转,又道,“我给你留了瓶好酒,有时间一定去拿。”
“闲下来会去的。”
谢秋山尴尬地笑笑,目光落在宁丞身上,他还是低着头,像是完全没听到两人的话。
宁丞怎么了?
他不在的时候,闫锡和宁丞发生了什么?
谢秋山有些担心,但是见闫锡面色如常,又放下了心里的猜疑。
如果宁丞真的挑衅了他,闫锡不会这么淡定。
宁丞保持这种状态一直到这顿饭结束,闫锡的经纪人来接走了他。
谢秋山让宁丞等着他去开车,宁丞注视他几秒,垂下眼眸,说:“我让赵哲来接我了,有些事情要处理。”
谢秋山问:“很严重的事情吗,怎么不早说?”
难怪心情这么不好。
“不是什么急事,一些小事……约了夏树云一起吃饭。”
“这样啊,那你们去吧。”
宁丞还有大学同学,创业伙伴,交际圈比他广多了,又不像他只有一个朋友。
谢秋山自嘲似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宁丞一直等他的身影消失,才给赵哲打电话:“来接我,叫上夏树云一起去吃烧烤吧。”
“大哥,这都八点多了……你心情不好?地址发我。”
多年的朋友,赵哲已经能从语气判断出宁丞的心情,记忆里能让宁丞这样的,除了他那个混蛋爹……就只有千语那个副总了。
赵哲马不停蹄地开到夏树云家里,顶着夏嫂子的骂把人接出来,三人一起去了大学时常吃的大排档。
夏树云抱怨道:“我女儿明天要交手工作业,我和我老婆做了一半,我这么一走想,她自己可怎么做啊!”
赵哲呛他:“你那动手能力比得上嫂子十分之一?怕不是嫂子做手工你在一边喊加油吧?”
被说中的夏树云冷着脸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两人互怼了几句,平时最活跃的宁丞居然一句话都没说,闷声喝了三瓶啤酒。
两人对视一眼:出大事了。
他俩心里担忧,但又不敢开口问,宁丞这人太能憋事儿,他不想说的,撬他嘴都撬不出来。
除非宁丞愿意开口。
两人沉默地看着宁丞喝完第四瓶啤酒,他低着头,盯着地板看了两分钟,缓缓道:“你们是我朋友吗?”
赵哲立马说:“当然。”
夏树云道:“不然呢?”
宁丞抬起头,目光幽深:“那如果你们喜欢男人,会告诉我吗?”
夏树云差点跳起来:“宁丞,话可不能瞎说,我有老婆!我直男!”
赵哲:“我也是直男!”
“我说如果。”宁丞叹了口气,放过已婚人士,转头问赵哲,“如果你喜欢男人,你会告诉我吗?”
赵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思索许久才说:“按理来说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但你不是对男同有心理阴影吗,我可能会先瞒你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你别生气,哥们是把你当真朋友才告诉你的。”
宁丞眼底的阴云忽然就散了,他问道:“所以你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恐同吗?”
赵哲欲哭无泪:“大哥,我直男。”
宁丞“哦”了一声,又问:“如果我不恐同了,你会告诉我吗?”
“我直……”赵哲放弃挣扎,认命地点点头,“会的。”
“那就好。”宁丞露出欣慰的笑容,喃喃道,“所以你也不是故意瞒着我的。”
赵哲:“我真是直男……”
夏树云在一旁笑到不能自已,他问赵哲:“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宁丞居然也开始问这种问题了!你不会弯了吧?”
赵哲还真不敢说,放两个月前他还能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是想到今天下午宁丞在公司等谢秋山时候那个兴奋劲儿和现在的颓废,他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
宁丞是见过谢秋山才这样的。
“怎么可能。”宁丞下意识地否认,眼飘忽,“是我一个朋友……”
夏树云和赵哲交换眼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