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的医院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厅的灯都关了一半,只留零星几个长明灯亮着。
唐松灵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那一群医生护士紧张得喊着什么,不多时便呼啸而过,消失在电梯里,空荡的大厅又恢复平静。
愣中,唐松灵忽然想起高考前贺旗说得那些话,不怎么地,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得不安。
再回病房时,苗韵已经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均匀绵长,唐松灵经常经质地坐旁边听,有时候总怕她胸口停止起伏。
第二天,唐松灵腰酸背痛得醒来,苗韵已经洗漱好等着护士来查房了。
她有些心疼道:“晚上回家睡吧,总这样熬要把身体熬垮的,我能走能动,一个人没事的。”
唐松灵只道了句“没事”,沉默着撑起小桌板,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摆开。
苗韵咽下最后一口汤,抬眼看向今天早上起一直默默望着他的唐松灵,问:“怎么了?”
唐松灵轻抿了下发白的嘴唇,踟蹰了一会儿,还是道:“昨天晚上.....我在医院大厅碰见贺旗了。”
苗韵本来直直看着的的眼突然闪了一下,枯黄的脸上显出一丝僵硬,“哦。”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莫名压抑又沉重的东西,苗韵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道:“他生病了吗?”
唐松灵摇摇头,“他没有,应该是她妈妈,是被救护车送进来的,看起来......病情好像很凶险。”
他停住话头,抬头看向苗韵,“您还没告诉我,您为什么会认识贺旗,您和他....或者他的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唐松灵声音夹杂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得颤抖。
第2章 陈年旧事
苗韵眼僵直,干枯的唇瓣微抖,却半个字都没说。
“来城里之前,奶奶说你改嫁了,可我自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位所谓的继父,您生病这么严重,也没见他过来看您一眼。”唐松灵深吸了口气,艰难道:“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继父,也没有改嫁,对吗?”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再说话,空间渐渐变得粘稠,苗韵单薄的脊背似乎更加佝偻。
良久,苗韵再开口是声音低哑不已,“下午陪我去楼下走走吧,好久没出去了,憋得难受。”
印象里,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般难熬。
贺太太醒之后,哭闹不止,她把贺旗的手臂抓得满是伤痕,嘴里断断续续的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