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尖锐刺耳,状若疯狂,很快引来一堆看热闹的,池律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耐心道:“有些话,我一定要更您说清楚,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听听好不好,就算.....为了松灵。”
“既然是为了他,你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我知道您是为他好,可您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辈子吗?但是我可以。”
苗韵定在原地,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浑身颤了一下,整个人竟像一片轻飘飘的枯叶,摇摇欲坠。
池律伸手提过她手里的行李,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徐徐善诱:“我们先出去好吗?这人太多了。”
苗韵身体虚得厉害,嘴唇都是灰白色,池律怕她支撑不住,在车站不远处开了一间钟点房。
“你要说什么?”
他抬头看向形容枯燥的女人,眼里透着坚定:“阿姨,您和松灵留下来吧,不要走了。”
“凭什么?凭你一张嘴?!”
池律眨了下眼,平稳道:“松灵为了能考个好成绩,吃了多少苦您应该知道,他每晚看书看到半夜,每天五点多起床背单词,他对得起您的苦心,您不心疼,我却心疼得很。”
苗韵纤长的睫毛倏然抖了下,眼失了初时的锐利,瞬间黯淡了不少。池律说的对,她为了应付那个人,大部分时间都不归家,就算回去,也呆不了多久,连饭都没给他做过几回。
“临近高考,他晚上总是睡不好,整晚做梦,有一丁点响声就会被惊醒,这些您知道吗,他苦读三年,为了给您一个完美的答卷,为了以后能给您提供好的生活,可您全然枉顾他的努力,成全您所谓的好。”
苗韵肃然抬头,道:“你什么意思?”
“我本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力指责您,可有些话我必须说,也只是想告诉您,松灵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您所谓的好于他来说,也许只是困住他的高墙。”
“就剩一个月了,您不让他参加考试,这三年的苦读就全白费了,您怕的,无非就是事情暴露,他会被人戳脊梁骨,怕我父母会对他不利,不是吗?”
池律看着她道:“那就如您所愿,我和他分开。”
房间静了一瞬,唐松灵怀疑自己听错了,踉跄着后退几步,茫然无措道:“你说....什么?”
池律没回头,仍然盯着苗韵,一字一顿道:“但这只是暂时,这辈子,我不会放弃他的。”
“我会尽最大努力,直到能护他周全的那天,您信我。”
苗韵心震荡,她从未在一个少年人身上看到过如此坚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