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宁又往外瞧了瞧,回身抱起小孩柔声哄着:“蒙蒙先去睡觉好不好,爸爸出去挣钱了,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又探头往小区门口看着。
雨滴不断拍打着窗户,听得人异常心焦,按说早该回来了,电话也不知为什么打不通,今天雨下得这样急,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五六岁的小孩子终是熬不住,沉沉睡了过去,穆宁将他轻轻抱进唯一的卧室,盖好被子,刚起身,门铃响了。
提着的心瞬间回归原位,轻声抱怨着开了门:“松哥,怎么才回....”
门外站着的人惨白的脸上满是雨水,脸侧还有好几处擦伤,一双眼睛通红异常,明显是哭过,全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穆宁瞬间惊得失了语,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副惨相,稍后才回过,抓着唐松灵的手腕将他拽进屋,满脸心疼:“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啊?”
唐松灵木木地站着,眼睛空洞地可怕,穆宁眼睛闪了闪,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她曾经见过唐松灵这个样子,那是七年前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最绝望的时候。
穆宁不再说话,拿了干毛巾粗略擦了擦,去卫生间放了热水,对还站在客厅的唐松灵轻轻道:“松哥,去洗个澡吧,尽量避着伤口。”
不大一会儿,卫生间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穆宁站在门口听着,脸上惨白一片,没有比唐松灵好多少。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样失魂落魄,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唐松灵这样。
深藏眼底的惊恐一点点露出来,她怕失去唐松灵,如今,她所有的指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也早已爱上了这个人。
卫生间的水声不不知何时停了,门一响动,穆宁才猛地惊醒过来,将唐松灵扶到沙发上,打开早就备好的医药箱,默默处理着伤口,脸上的疼惜都快溢出来了。
浑身是伤的人动了动,木然地看了眼满脸担忧的穆宁:“没事,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就是摔了一跤。”
他没说自己出车祸的事,也没提那几万的赔款,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穆宁顿了顿,没有抬头,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以后十一点之后就不要送外卖了,怪危险的。刚好明天是周六,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天早上我去医院照顾阿姨。”
唐松灵没说话,只垂着眼出。
今天下午在园区远远看见池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待到人走到跟前,才知道不是因为太过想念而出现地幻觉。
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以至于看的太认真,没踩稳梯子掉了下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不用刻意去找,随意扫一眼,就能从茫茫人海里看到他。
他和自己不一样,池律就应该站在那样的位置,而不是被自己沾污,让珍珠蒙尘。
只要知道池律过的好,就可以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