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嘴,曲南风就后悔了,自愿结婚,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好在宋雅没多想,得到这个回答后,就一直在嘟囔对方能不能配得上曲南风。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再在她结婚的事上纠结,曲南风问她:“要不要在我家吃饭,我做了螃蟹。”
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宋雅早就饿了,刚听到螃蟹,她还想拒绝,结果下一秒就闻到了香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扭着身子一直往煤灶那边瞅。
宋雅的心思简直不要太好猜,也不用她回答,曲南风先把碗筷拿出来摆好,打开盖子看了眼锅里的情况,里面的汁水已经沸腾了好一会,再煮就要快干了,她连忙盛出来。
本来就是过来确认下情况,结果到头来又留到人家家里吃饭,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跟在她后头,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曲南风摇头,要她在边上等着就行,她去热稀饭,放上去没多久,陆西洲回来了。一进来看见宋雅,他皱眉,还特意退出去看了眼家门,确定没走错,他边走边问:“你怎么来了?”
宋雅也没想到曲南风的丈夫竟然是陆西洲,她的视线在曲南风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她拉着曲南风,在旁边说悄悄话,再三确认:“他就是你丈夫?”
曲南风点头,她不免有些好,看宋雅和陆西洲的样子,应该是认识对方。
得到肯定回答后,宋雅情明显有些崩溃,以及嫌弃,想说什么又顾忌陆西洲,一副纠结的样子硬是把曲南风的好心给吊到了最高,结果她等半天,宋雅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反倒是陆西洲,吃饭期间一直催人回去,宋雅一反常态,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也没听他的话,赖到天色开始暗下来才磨磨蹭蹭起身。
曲南风出门送她,宋雅死死抓着她的胳膊,出了院门,往里瞥了眼,然后迅速拉着她到一边去,开始控诉陆西洲曾经的魔鬼行为。
曲南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宋雅的描述里,陆西洲就像个毫无人性的机器,曾一度给年幼的她留下过很深的阴影,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可以概述:陆西洲不是个好东西!曲南风试图帮陆西洲说话,宋雅捂住耳朵摇头不听,立马就跑开了,她站门口愣会才回到家。
陆西洲在收拾残局,袖子整齐叠起卡在手肘,手臂修长,在关节处有明显晒出的印子,他垂着眼眸,动作不急不慢,只看上部分的话,说他在弹钢琴都有人信。就这么一个人,曲南风怎么都没办法与宋雅说的那些事联系在一块。
听到声响,他抬眼望过来,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见到她时,慢慢柔和,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眼中带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人走了?”
曲南风嗯了声,过来搭手,她偷偷瞄旁边的男人,一点点挨近。
“我来吧。”
他从曲南风手中接过碗,转身全部端起到外面。曲南风透过窗户从里往外看他,宽肩窄背,因为腿太长,他蹲的姿势不太自然,半屈着腿,手上用力时能看到衣服的鼓动,很漂亮的肌肉线条,单单看着,就像存在于希腊话里的美男子,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陆西洲怎么可能会是那样呢,被美色虏获的人已经毫无道理,残余的理智还在为自己的想法辩解——肯定是宋雅误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雅:我委屈,我不说
明天不一定更,如果没有那就是隔天合并一章。——2.留
第2章 02
02
曲南风就这么倚靠在窗边欣赏美色,欣赏着欣赏着,她又想到昨晚的事。
她眨眼,早上没时间容她细想,可是现在,再认真回想昨日陆西洲被她亲的反应,微怔,又难以置信,仔细分辨,分明还有几分掩饰得很好的害羞,与他平日从容不迫的形象完全不符,仿佛那副覆盖在表面的面具一霎就破了,而只有她,能从裂开的缝隙里窥见真实的一面。
这很像小时候别人送给曲南风的礼物,为了让人不轻易猜到是什么,特意包裹严实,所以每次拆包裹时,都带着一种探秘的兴奋感。而如今,陆西洲就像这份精美的礼品,想到他层层包裹下的真实样子,因为她染上的色彩,曲南风莫名兴奋起来,原本按捺下去的贼心又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至于前几天失败的勾.引,她也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刚开始没有经验,没成功也正常,而且就那身装扮,照后世来看,除了长度短点外,其他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陆西洲能有反应也是有鬼。
打定主意,曲南风暗搓搓开始准备,这一次,她不打算这么莽撞,开局就放大,回想着之前看过的成.人文学作品,她有了初步的计划......
陆西洲把锅碗瓢盆洗干净后,就放在屋檐下晾干。前几天曲南风和他说了煤炭的问题,之前一直忙着部队的事,好不容易闲下来,他就去问后勤拿了点木头过来,正巧今天还早,他开始动手搭棚子。
曲南风要求很简单,就是防止煤炭弄湿,但南方雨天多,所以还得与四周隔开,留一个口子给她取放木炭就行。有了想法,做起来就很快,一时之间,院子里只有刀劈木头的声音。
平房不隔音,两户共用一堵墙,就连院子里的围墙都不过曲南风肩高,压根没什么隐私可言。这不听到他们院子里的响声,隔壁的人就探头看过来,瞧着陆西洲附身劈木头,心里好又碍于之前的事不好开口询问。
没错,这人就是黄秀,这也是来家属院唯一令曲南风不爽的地方,前几天刚来的时候,她忙活着安置新家,也没别的心思去观察四周,也是这两天,她才发现自家隔壁住的就是黄秀,得知这一消息的那一瞬,她人都傻了。
尤其是像平房这种布置,完全没有一点隐私,一想到她与陆西洲的生活都可能被黄秀偷窥,她心里就觉得膈应。
这可不是曲南风平白无故污蔑黄秀,起因还是因为在某一天,她收完衣服,扭头与一双眼睛对上,半暗的天,把人吓到半死,等曲南风反应过来,意识到对方是人,尤其是敲开对方门后发现那人就是黄秀时,之前因为她随意翻自己东西的火气,连带着这次,一块爆发了。
黄秀还理直气壮,她又没干什么,只是看几眼怎么就有错了,还指责曲南风霸道,把曲南风气到半死,两人吵了一架。
晚上陆西洲一回家,她就把事情说给他听,第二天,陆西洲就和黄秀男人谈话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自此之后,黄秀没再惹过曲南风。
不过吵架一事传出去后,倒是引起了点风波。家属院嘛,人多,曲南风又刚到不久,虽然因为陆西洲的事,其他人虽然知道她这人,可到底还是不熟悉,再有吵架是曲南风赢了,张嘴几句就让黄秀无话可说,事后她一哭诉,不少人因为这事对她有了意见,认为她才来多久,就和其他人闹矛盾,性情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还有一部分是了解黄秀的秉性,自然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还是处于中立看热闹的情况,至于徐兰还有李梅莲她们三,肯定是站在曲南风这一方。她后面去供销社买菜时,李梅莲还在那说她骂得好,曲南风一问,才知道她与黄秀之前的恩怨。
说来也搞笑,黄秀她男人同样也是副营长,入伍时间更长,要真算起来,每个月的津贴工资比陆西洲只会多不会少,可黄秀这人,诶,偏偏就是格外的小气,小气不说,还爱占便宜。李梅莲与曹英随军时间长,当初黄秀刚来时,两人也是好心相待,没想到一番好心喂了白眼狼,不仅没得到好报,还惹了一身腥。
其中过程,李梅莲没细说,只不过就她眉毛皱成的麻花样,估计也没什么好事,不然以李梅莲豁达的性子,也不至于记到现在。
曲南风脑子里就一直记得在旁的曹英说过的话:“黄秀那人就像虱子,一旦沾上了你就甭想弄下来。”
“所以说小曲,你出过这波气就是,之后黄秀再来,你也甭搭理她,等你家陆营长回来,告诉他,剩下的事他自然会去处理。”
就像曹英说的,就黄秀那个性子,本来谁来都治不住,可不知道为什么,还就怕了陆西洲,也不能说怕,是怵又不敢冒犯。
曲南风算是把她们的话听进了心里,要不是真的惹她头上,她也不乐意去应付这些事,不过好在自那天起,黄秀老实了不少,一直躲着。
要不是曲南风突然出来给陆西洲喂水,也不会看见她。曲南风本来还想借喂水的机会多增加点两人的肢体接触,一看见黄秀,她顿时没了兴趣,她让陆西洲歇会,把水杯递过去。
“怎么出那么多汗了,喝口水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