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愧疚,帮她拍了一会儿背。
“这个味道确实让人恶心。走,我们离开。”同门搀扶起王唯一,“这么多修为高深的师兄师姐都身首异处,我还以为你死定了,特地跑来替你收尸。”
“你运气未免逆天,能从那位恐怖煞手中捡回一条命。”同门絮絮叨叨,“不,近人动手从不留活口。难不成因你长相与他娘子似,他不忍下手,于是留你一命。”
相似?
她和册子里娘子画像除了头发长这一点,其它地方没有一点儿相似。
“你那是什么表情。”同门捡起地上被线切割成块状的册子,翻出娘子画像比着王唯一的脸,“看看,这不是挺像的么,至少有八分相似。”
王唯一狐疑地接过册子,愣怔一瞬,瞳孔骤然放大。
册子上娘子的脸变成她的相貌,手上拿着一叠巴掌大、微黄的鱼肉馅饼,似乎正在喂狗。
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她脑子里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只是她因为某种原因,忘记了。
不,不可能。
据同门所说,她失去意识也才十二个时辰,可肚子大起来至少得十个月。
“想什么呢这么入?还有点儿失落。”同门说。
‘我做了一场梦,梦中我是殷长衍的娘子,为他怀胎十月,是这世上让他最为牵肠挂肚之人,是他一生唯一所爱。我被明炎宗献祭,殷长衍痛不欲生,一辈子活在绝望之中。’
想了很多,出口就一个字,“没。”
两人走了一会儿,王唯一说,“我失去意识多久?”
“差不多十二个时辰。”
“短短十二个时辰,我似乎过完了别人成亲、生子的一年。”
同门没心没肺道,“你这就是累的,瞎想。赶紧回宗门休息一会儿,吃顿好的,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了。”
“哦。”王唯一已经在盘算等会儿要吃什么了,虾饺包鲜甜,黑芝麻馅饼醇香,再来一份水煮肉片,最后来一碟枣泥酥收尾。
一年没吃了,还怪想的。“这路不太对,来的时候咱们没过桥吧。还是个满身都是钉子的危桥,看起来随时要断。”
“这是近路。”同门翻了个白眼,“禾桥是去宗门最近的小路,至少节省两个时辰。禾桥断的时候近人在场,是他拉住断桥救人,然后蹲在这儿拿小锤子一点点把钉子敲进去。听说还为此误了红花君子的厉鉴扇舞。”
王唯一脚步一顿,愣住了。与她梦中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怎么停了?快走。”同门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我那个要来了,没带月事带。总觉得下一秒要流出来。”
“呃哦哦。”王唯一抬步跟上,手下意识扶着腰。肚子八个月后常做这个动作,能缓解腰酸。瞥见平坦的小腹后垂下手,“过了桥就是望春楼,买一条月事带。我掏钱,不用还。”
“诶呦,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月事带而已,又不贵。”五文钱就能买一条。
“望春楼的月事带还不贵?!你家开矿的吗?!”同门想起什么,“也是,你是剑堂堂主李卿之的弟子,身份尊贵着呢。”
“望春楼的月事带怎么了?镶金嵌银了?”
“近人曾在望春楼洗过一段时间的月事带,因此,望春楼的月事带比睡姑娘还要贵。”同门说,“近人好像因为这脏活儿一直娶不到媳妇儿,后来是王家的大女儿嫁给他。”
“听说大女儿之前是个面团,嫁给殷长衍后转性了,回门那天把要给岳父岳母的贺礼堆在家门口送人,气得她娘满村骂人往回要。”
王唯一脚步一顿。
梦里的那一年好像真的存在过。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近人小殷出场!!!
第章 第?章
◎殷长衍!◎
李卿之。
她是李卿之的徒弟, 有必要问一问他。
“金逸风,师尊在哪儿?”
“你师尊的事情你问我,这合适么。”金逸风急着赶路买月事带, 没想太多,“你不是说这几日剑堂堂主闭关,你才有机会跑过来看热闹。”
想起来了。
师尊每年十月初一到初七都在闭关,不见任何人。
“这不是怕师尊找我麻烦么。你也知道, 家教很严。”王唯一转移话题, 视线在金逸风屁股处打量, “你裤子后面红了, 是不是漏出来?”
“哈啊。”金逸风一手捂着屁股,另一手脱王唯一外衣, 三两下绑在腰间,“借我用一下外衣, 等会儿请你吃饭。”
“一碟枣泥酥, 虾饺包, 水煮肉片, 再来一个黑芝麻馅饼。”
“就这么说好了。”金逸风狐疑道, “明明昨天还嫌黑芝麻馅饼粘牙,你怎么突然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