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厂公,“明明是你先冲着本宫发脾气,本宫只不过是回敬你一番而已!”
厂公微微一顿,随后也愣了一下,他刚刚看皇后那样,确实又忍不住郁气结心,这究竟是为何?
见厂公愣住了,皇后趁热打铁,“被本宫说中了吧!你到底来本宫寝宫到底有什么事!擅闯皇后寝宫可是大罪!”
厂公回过来,闻言忍不住挑眉失笑。
“皇后娘娘。”厂公微微拉长音调,“奴才闯都闯了,犯也犯了,娘娘又能如何?”
皇后一噎,又听见厂公继续道:“况且奴才从以往至今,犯下了多少大罪?娘娘恐怕数都数不清。”
他黑眸中那股潮湿的阴冷仿佛又席卷了她的全身,他看着她微笑,“当初冒犯娘娘那般灭九族的大罪,奴才不也一犯在犯吗?”
皇后睁大了眼睛,她失声气急,“你……!”
厂公坐在她身旁,朝着她微笑,替她整理了衣领,“娘娘不必生气。”厂公说,“如今娘娘不也犯下了同样欺君灭族的大罪么?只不过是与奴才一个处境罢了。”
皇后发现了一件事,“贺朝,你在威胁本宫?”
“怎么算是威胁呢?”厂公轻笑,“奴才只是提醒娘娘。”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长发散在身后,额侧有着些许调皮的凌乱碎发,穿着单薄的寝衣,看起来瘦弱娇小。
厂公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后警惕:“干什么?”
厂公:“娘娘还是太瘦了。”
皇后忍住想打人的心思,“关你什么事?”
厂公微微挑眉:“奴才关心娘娘凤体,怎么会不关奴才的事。”他语调微杨,“况且……奴才感受过,自然出言提醒。”
皇后脸又红了,她震惊道:“你、你要不要点脸,竟又提起此事?”
厂公表示自己很无辜,“奴才只是实话实说。”
皇后发现了,当他自称本督主,就是生气的时候,当他一口一个奴才,又是他在故意逗她的时候。
恼羞成怒的皇后站起身,提着裙摆,一手指向门口,“给本宫滚出去!”
厂公看着她似是无可奈何,“娘娘怎又动怒?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皇后拳头硬了,她捏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应当与这种人再起冲突,“厂公贵人事忙,怎么不去处理外间杂事,夜深了,本宫要安寝了。”
厂公闻言笑容更深了些,“奴才就是来服侍娘娘安寝的。”
皇后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在说什么?”
厂公也施施然站起来,“皇后娘娘想的是什么?”黑眸似笑非笑,“恐怕娘娘想的和奴才不同吧?”
皇后才发现是自己污了。
皇后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僵持了一会儿,为了尽快摆脱她,皇后最终同意了他服侍她安寝。
怎么这家伙自从进来就怪怪的?
皇后坐在床边的案桌上,一边腹诽一边打量着真的给她铺床的男人。
难道是因为看到她在安慰巧夏?
但这有什么好生气阴阳怪气的,搞不懂。
姜穗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等她坐在床边,她盯着一旁的男人看。
皇后:“你怎么还不走?”
厂公其实忙了一天了,但他脸上不曾见丝毫的疲态,仍然精的很,悠闲地站在一旁。
厂公微笑道:“娘娘还未曾安寝。”
皇后咬牙:“我都坐在床上了。”
坐在窗边的少女肌肤白皙,此时的内室只剩下一旁烛灯上小小的烛火在燃烧,在她身上流淌着昏黄温暖的光。
她仰着头,眉目间满满的鲜活生气,完全没有了他在浴池时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也没有了刚才身上的那股苍白。
恢复过来了。
厂公只觉得那股郁气在她的注视下都消散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略微的失被她误会,少女有些着急起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似乎是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事,有些害怕担忧的她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强硬,“厂公是要食言吗?”
皇后说:“难不成厂公是仗着本宫无法发难,亦或者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事就以为是本宫的什么人了吧?”
她讥讽道:“贺朝,你做梦。”
厂公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生气。
总不能和谐的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