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更懵了,我见到的明明是李胡子啊,怎么会成了厉鬼?
三叔也是不解,说很可能厉鬼不想现出真面貌,所以借助李胡子的身子,跟我讨烟抽。
我又问他,吃咸鱼和吃腊肠,有啥含义,为什么爷爷一听李胡子说吃腊肠,就急的晕倒了。
在我印象中,爷爷就是只千年龟四平八稳的紧,哪怕天塌了,也不会皱下眉头。但最近发生的事,他一直处在恐慌中,难道陈家真要出大事吗?
三叔咬着香烟,用力搓了搓脸,吁了口气,颓然说:“这是暗语,吃咸鱼就代表还有翻身走活路的机会,吃腊肠意思就是好日子到头了,必死无疑。咱们陈家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说到这,他有些疲惫了,让我去里屋守着那娘们,今天是第二个晚上,明天周家人要来送她下葬,尸体千万不能出差错。
我有些怕,但爷爷病倒了,三叔这两天也累的够呛,我只能硬着头皮去顶岗了。
进了里屋,赵美芝安静的躺在床上,雪白丰润的身体在灯光下散发着妖娆的诱惑。
死了还这么迷人,也是没谁了。
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爷爷说过,鬼见笑,要杀人,她笑的越厉害,戾气就越重,害死的人也会越多。
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受够了刺激,我此刻面对她有些麻木,似乎也没往日那么害怕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包老司城,心里纳闷了,为啥厉鬼对这烟感兴趣?
冲他吸的爽溜劲,我决定点一根尝尝,吸了一口,一股子腥味直辣喉咙,呛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么一呛,我反而清醒了许多,拉了把椅子坐在墙角,仔细回想着周小鱼说的话。
她说赵美芝不甘心,约我,是她临死前的心愿。
我很纳闷,赵美芝有什么不甘心的?是因为周家人困了她这么多年,不允许她改嫁吗?
我在村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大学回来才俩月,跟赵美芝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句,最多也就在晚上幻想下她美妙的身体,打打枪而已。
而且,我在村里也没有一夜七次郎之类的威名,她图我一个童子鸡有啥用,还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与我好上一回,这不扯吗?
正琢磨着,我又撇了她的尸体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我吓个半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第章 蛐蛐、咸鱼
这娘们有问题啊。
赵美芝太干净了,干净的就像是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没有一丝瑕疵,甚至连那都是一毛不存。
这娘们是个白虎。
正常的人,哪会这么干净?这太不寻常了,赵美芝还生过孩子,但她身上的皮肤光滑如玉,甚至比很多黄花大闺女还要干净、纯洁。
如果我没记错,我走的时候,李胡子像只疯狗一样在盘她。
以李胡子的力气,被他摧残的女人,应该是满身淤青才对,但她身上没有丝毫的痕迹。
不过这不是重点,不管任何美女,皮肤再好,身上至少会有痣吧。
老爷子说过,无论是帝王还是百姓,任何人身上都会有痣,因为它与人的命运紧密相连。赵美芝身上没有痣,这是绝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解释,她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她会是什么?周小鱼又分明是她生的,这说不通啊!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起身急着出去找三叔,兴许他能知道答案!
刚打开门,迎面一股阴风灌了进来,我只觉肩膀上一沉,像是搭上了什么东西!压的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我侧过头悄悄一看,肩上搭着一双散发着冷光的白嫩玉手,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的。
爷爷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这娘们诈尸了。
我呼呼的喘着气,跟冰雕似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唯有默默向诸天佛祈祷,这娘们别弄死我。
咕噜!咕噜!
她的喉咙里就像是烧开了的水壶,发出一连串急促的怪响,我心想,她会不会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我的脑袋,又或者在我脖子上开个孔,把我吸成干尸吧。
我想张嘴叫喊,但那口气到了舌头尖子,就是吐不出来,就跟鬼压床一样,难受的快要窒息。
咕噜了一阵,她嘴里突然发出了声音:渠……渠……咸鱼,陈正……咸鱼!
咸鱼两个字我听明白了,可是蛐蛐、陈正是啥意思?
我正纳闷,她见我没反应,似乎着急了,用力抓着我的肩膀,指甲掐进我的肉里,疼的我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她喉咙里扯风车似的,含糊不清呼噜响,似乎很生气,就像是在责备我听不懂她的话一样。
我心里又惊又怕,真怕她一激动把我脑袋给扭下来。
所以,我也不管她说的到底是啥玩意,赶紧跟鸡啄米似的用力点着头,表示我懂了。
呜!
她对着我的脖子长长吹了口气,冻的我半边脖子都僵了,万幸的是她松开了手,我顿时感觉身上一轻,张嘴大叫出声:三叔,救我。
我刚出声,一道黑影窜进来,猛地扛着我跑了出去,并锁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