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这么定亲了?
虽然决定草率了些,但她拿定的注意,想来父亲和兄长也不会反对。
算起来,她是该成婚了,早些成家,彻底的稳住家里,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她就要有自己的家了。
与此同时,睡在客房的少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好热,夏天有那么热吗?
他不得已撩开被子,平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少女那张清丽的面容。
温婉的眉眼,粉嫩的唇,柔软的肌肤,明明是那么温暖的手掌,给他握在手里却像一团跳动的火焰,热意不断的窜到他心里,几乎要把他点燃了。
“呼——”他长吐一口气。
打从儿时被歹人绑架,他便常年手脚发冷,更是畏惧暴雨雷声,渐渐的也就不爱跟人说话,变得冷漠,更习惯了这副冰冷的身体。
只一夜,寒冰般的躯体便热的像是要融化了。
他要和她定亲了,年后成婚,那明年这个时候,他和云溪不就躺在一个被窝里,说不定还会悄悄说些夫妻间的情话。
越想越高兴,心跳都止不住的加快。
时间为什么那么漫长。
明天,怎么还不来。
——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柳云溪才悠悠转醒,拨开床帐。
早早候在屋外的采晴听到了声音,推门进来,“小姐醒了?”
“嗯。”柳云溪揉揉惺忪睡眼,忘记了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大半夜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最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采晴走来挽起床帐,随口道:“是不是昨夜逛的累了,还是第一次见小姐醒的这么晚。”
看向外头,已经是上午了。
柳云溪从床上坐起,找借口说:“昨夜回来本想早些睡下,却被叔父一家吵的心慌。”
“是二小姐落水那件事吧,今早我就看见老夫人带着人出门了,估计是去叔老爷家去了。您出事的时候,都没见老夫人这么上心过。”采晴说着,把水盆端到了她跟前。
柳云溪下床穿鞋,撩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头脑才清醒了些。
“只要别在咱们府里掀出风浪,随她去做什么。”
若是在从前,叔父那边出了什么事,老太太都会借着“一家人”的名头把她也拉过去,叫她这个做侄女做堂姐的给柳依依父女解决问题,出钱出力。
想是老太太吃过了教训,总算知道了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才独自过去,甚至都没让人过来跟她通报一声。
这样也好,她总算落得清静。
今天上午没什么事,只在下午联系了古董行的人来卖掉几件闲置的藏品。
昨夜积起的乌云没有落下雨来,早上的时候还能看到些阴云,到了下午,空中的云便已吹散了大半。
夏日暑气重,园中绿植苍翠茂盛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池子里的荷花也开的好。
一只淡粉色的蜻蜓在水面上点下小小一圈涟漪,飞到花间,停在粉嫩的花尖,安静的观察四处。
送走了古董行老板后,柳云溪回房清点了一下家中的现银,又叫人把她的亲笔信各自送去父亲和兄长那里。
事情都处理妥当,她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才往西苑去。
穿过后园,来到西苑前。
经过昨夜的搜查,沈玉衡住在西苑的事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便不再安排人特意守门。
尽管旁人知晓的是“张家公子”借着谈生意的机会在追求她,但他们两人对彼此的关系都心知肚明。
想起昨夜沈玉衡在众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谎,才知道他当时为何会与她许下“三个条件换他真实的回答”的约定——他说起谎话来,是一点都不心虚。
推开院门,只看到元宝在扫地,并不见少年的身影。
主仆两人走进院里,元宝行过礼,站到房门前轻轻敲门。
敲了有一会儿,仍旧不见人出来。
采晴问元宝,“小公子今天是怎么了,小姐来看,他怎么还不出来。”
放在平日,这时候,小公子早就凑到她家小姐跟前儿去了,哪会让人等那么长时间。
元宝敲门无果,只得回话说:“小公子还没起,这会儿还在睡着。”
“还在睡?他昨天晚上都做什么了,竟然能睡到现在。”采晴小声嘀咕。
闻言,柳云溪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前,“我进去叫他吧,你们先在院子里坐会儿。”
昨晚做了什么,她最清楚。
在两人懵懂又疑惑的眼中,她推门走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不是第一次走进他的房间,空气中仍旧飘着苦涩的草药味,却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浓重,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时常开窗通风,房间里的药味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