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灯对她有印象,因为昨晚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是?对方等候在门口服侍……不?等对方听到脚步声?转头?,荷灯怀里?的猫就忽地再叫了声?。
虽然只是?奶猫弱弱又绵绵的叫声?,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显然也是?分外的突兀,梯口的人转过身,眼里?是?没有掩饰的十足惊讶。
而在看到走廊前方的人时,对方更是?瞪大了眼。
荷灯没有换衣服,身上仍然拢着一件青白色的丝绸睡袍,上面精密针线绣出的繁美的花纹在夏日晨光里?晕出清丽的潋滟光,再随着一根束带尽数贴合至那具玲珑姿态的身体?上。
他高也瘦,远远看去时,竟令人错眼以为那是?一株招摇的春枝,守在梯口的人的眼光始终没有移开,她眼睁睁的注视着那个身影从雪白天光里?走出,又朝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来。
“早上好。”
面对对面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目光,荷灯依然很习惯的笑着和人打了招呼。
他鸦黑色的眼半弯,殷红的唇开合间就是?令人魂颠倒的美丽,而与女□□谈时,他的音色总会更柔和一点,像是?怕吓到对面人一样的小心,他问:“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啊,”女佣猛地回,她磕绊地点头?:“当、当然可?以。”
“你可?以帮我拿点它吃的食物过来吗?”
顺着荷灯低眼的动作,女佣看到了那只正趴在对方臂弯上,摇着尾巴的猫。
她微微一怔。
她自?然认得出这只不?久前忽地被?接进这座价值连城房屋里?养着的白猫,偌大的空间,以及这里?无数的人可?以说?在这段时间里?都是?在为服侍它而存在……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它这样亲近人的样子。
在女佣记忆里?脾气颇大的猫此时面对饿肚子的情况也只是?一声?又一声?甜甜腻腻地叫,见?此,女佣愣了愣后,很快就点头?转身离开去准备食物。
但因为年纪太小的猫也吃不?了多少,所以没过多久,荷灯就重新抱起它准备下楼随便逛着玩。
就在他即将要下楼的时候,荷灯忽地看见?有人从下走上楼。
也是?在这座洋房里?工作的女佣,她急匆匆的上楼,在看见?荷灯时,她先愣了下,随后或许是?有要紧的事,所以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荷灯听见?她压低着声?音和自?己身边的人说?:“有客人来……”
“少爷还没醒。”
年长一点的女佣稳着声?音道:“请客人在会客厅等候。”
楼下开门的动静很小,步子声?也小到几乎听不?到,但越过一旁十分长高的窗,荷灯看见?在院子里?已经多了一辆车。
树影摇曳,手指拂过底下白猫身上柔软的毛发,荷灯似乎想到什么,他叫住正要重新下楼的女佣,问她:“哪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