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送送阿真。”
雪山弟子闻言相互对视几眼,便点了点头。
太子待姑娘这般好,应当不会让姑娘受委屈。
飘雪中,两道红色身影越来越远。
贺若真双手环着李凤璟的脖子, 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的侧脸,她的阿凤,生的愈发好看了。
突然,她的余光瞥向某处, 她微微一愣,柔声道,“阿凤, 放我下来。”
“不要!”
李凤璟想也没想的拒绝, “我要一直抱着师父。”
贺若真, “可是...”
“没有可是!”
贺若真,“...你不想拜别我的父母?”
李凤璟脚步一顿,“嗯?”
“我们在京中成婚,父亲母亲恐无法送我。”贺若真朝某处轻轻示意。
李凤璟终于明白了什么,顺着贺若真的目光望去,而后小心翼翼的将贺若真放了下来。
二人并肩,朝雪山一处恭敬的拜下。
傅珩挪开眼,“哼,倒是平白矮了一辈。”
贺若婈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转过头果然见他眼眶微红,她也忍不住鼻尖一酸,“我给朝廷送封书信,真真大婚时,我们进京吧。”
傅珩眼睛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
“算了,如此,也算是送真真出嫁了。”
而今好不容易局势大好,未损真真声誉,若他们进京谁知会不会招人闲言碎语,此事不宜再生变故。
贺若婈知他所想,便轻轻叹了声没再言语。
直到李凤璟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雪地,傅珩才不满的哼了声,“他倒是将真真护的严实,我想多看一眼都不成。”
贺若婈不由失笑。
若是护的不好,太子也带不走真真。
“好了,回吧。”
“嗯。”
傅珩闷闷的嗯了声。
太子若敢有负他的真真,他有千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
同年九月,太子大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储君大婚自是盛大隆重,加上刚打了胜仗,京中上下正是一片欢天喜地之时,而紧接着,公主下嫁沈府,又为京城添了一份喜气。
而好事啊总是接二连三,太子大婚两月,太子妃便诊出喜脉,次年冬日,太子妃诞下太孙,天子赐名,李宁睿。
自太孙诞生,太子殿下脸上的笑容就像长在了脸上似的,一下朝那唇角就开始上扬,景子颜用手按都按不下来。
朝臣刚开始还未觉出不妥,毕竟谁家添了孩子都是很欢喜的,可是...太孙都满五岁了,太子殿下还是如此,且笑容越来越灿烂。
这回不止朝臣,连天子都觉出了不妥来,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直到...太孙九岁那年,太子妃突然病重,太医说是重伤后落下的旧疾,众所周知,太子妃只有在闯九层塔时受过重伤,一时间京中上下皆忧心不已。
只有天子脸黑如碳。
太子妃虽说废去一身贺若功法,但不代表以后不可以习武,早在大婚后,太子便找来了许多武功心法给太子妃,几年过去,太子妃的武功虽说不如当初,但身体一定是康健的,怎么可能病重!
且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人隔三岔五就要溜出宫,飞檐走壁时那叫一个身轻如燕!
但还不待天子发难,便传来了太子昏迷的消息,太医说...当年太子五脏六腑俱损,即便是得救了也落下了病根,如今急火攻心之下,便不省人事了。
天子此时哪还能琢磨不出问题所在,气的砸了好几个玉盏。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但事已至此,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如今京中上下已经全部知道太子与太子妃病重难治,时日无多的消息。
宫外一片哀戚,东宫内....
天子与太子僵持不下。
皇后有心想要说和,可奈何太子闯这祸实在太大,她根本不知该要如何说情。
“宁睿都九岁了,父皇您正值壮年,多教养几年不成问题,我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