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刻钟前知道开始,他...不,不止是他,整个府中的人现在都处于极度惊愕中。
任谁知道他们伺候了三年的主子是这样的身份,恐怕都不能平静吧。
“好了,我们走了。”
李凤璟道,“再不追去,杨大人就要出城了。”
贺若真看向沈念,沈念朝她微微颔首,“平安归来。”
贺若真,“嗯。”
临行前又叮嘱阿简,“照顾好沈公子。”
阿简连忙躬身应是。
目送一行人离开,直到马蹄声消失,沈念才叹了口气转身。
然一转身他愣住了。
院里三十几号人齐齐呆滞的看着他。
沈念,“......”
片刻后,他扯出一抹得体的笑,“小殿下此行乃微服,所以才隐瞒身份,如今虽然不必回京,但小殿下与国师,景公子支援边境,府中只剩我,用不着这么多人,各院只留二人负责日常杂扫,其他人今日便散了吧。”
说罢,他扶了扶额头,“今日起的早了些,各位自便,是去是留但凭三尺做主,其他想问的也找三尺。”
“阿简,我们走吧。”
三尺,“......”
他觉得沈公子一定是在报复他,才留他在这里做这种得罪人的事。
而且根本没必要加后面那一句好吗,不说小殿下与国师,就是以景公子锦衣卫的身份,谁敢多问什么......
“对了,厨房的人留下。”
沈念蓦地回头,三尺飞快的收起哀怨的眼,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好的沈大人。”
有了沈念这句话后,院里很快就炸开了锅,待将所有人安排好去留,已是一个时辰后了,三尺抱着茶盏猛灌了一壶。
他感觉他嗓子都要冒烟了。
他以往怎么没发现这些人这么能说,为了留下真是费劲了口舌。
不仅如此,好不容易决定好去留,他们还不肯走,非要扯着他问几位主子的事迹,好心简直大的离谱!
好歹相处了三年,三尺与众人都很熟悉,实在是板不下脸,只得不厌其烦的有问必答,当然答的都是能答的。
三尺想到仍留在府中的十来人,仰天一叹,小殿下啊小殿下,您可得早些回来呀。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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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若真一行人是在城外百米处追到的杨大人。
这几年,李凤璟与景子颜与杨大人有着不浅的交情,杨大人年迈,李凤璟每每见着他便亲热的唤一声杨爷爷。
杨大人虽然乘着马车,却已身着铠甲,被几人拦下后他颇为惊讶,乐呵呵道,“两位公子是来送老夫的?”
不待几人回答,他便看向贺若真,愣了愣后,道,
“常听两位公子提起有一位博学多闻,武功天下第一,倾城倾国的师父,想必就是姑娘了,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景子颜闻言心虚的咳嗽了几声。
他虽得国师指点武功,却并不是师徒,那都是他这些年吹出去的牛。
好在贺若真并未在意,只朝杨大人颔首,“是。”
动作间,腰间的牌子轻轻摇晃。
杨大人眯了眯眼想要细瞧,奈何到了年纪眼睛不中用,愣是没瞧清出上头的字。
这时,李凤璟便一跃下了马车,边朝贺若真伸手,边道,“我们不是来送行的。”
贺若真知他要的什么,无声的将牌子取下递给他。
杨大人一愣,“那公子是来?”
李凤璟笑着走向他,吊儿郎当道,“我们是来代杨大人领兵支援边城的。”
杨大人一听这话,当即就瞪着他,“莫要胡说!”
“往常协助查案子便罢了,如今涉及江上大事,万不可胡言!”
“我哪里胡言了。”
李凤璟靠在马车上,仰头看着杨大人道。
“领兵打仗岂是随便谁都行的,你们两个小子是有些本事,但终究没有功名在身。”杨大人说到此,还颇为遗憾,“以你们的本事若是进京,定有作为。”
“杨爷爷...”
杨大人负手站在马车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