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知我于昨日受封,便应也知国师可代执我国一切刑罚。”
贺若真说罢,便抬起了剑,“贩卖人口,知法犯法,罪不容赦,贩卖皇长子,便是车裂都是轻的,今日便宜了你们。”
矮胖男子发白的唇颤动着,手忙脚乱的往后爬,“不,不要...”
贺若真从马背一跃而起,同时长剑一扫,二人便已倒地,睁着的眼里还带着恐惧。
进马车前,贺若真擦净剑上血迹,头也未回的反手将剑掷回马背上的剑鞘中。
“小殿下。”
贺若真轻唤了声,并未得到回应。
昏迷不醒的小殿下,长睫微翘,面容平静,半点不设防,根本不知自己落入过人贩子之手。
贺若真小心的解开绳索,在触及到那白皙的手腕和脖颈上的红印时又皱了皱眉。
若陛下瞧见这般,应是要后悔的吧。
暗处的锦衣卫半晌未见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便见贺若真已抱着李凤璟下了马车。
天将将亮,寒气正逼人,起风时更是叫人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然本就着单薄白衣的国师却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小殿下身上,她自己像是丝毫不觉寒凉。
白衣裹着一抹蓝,小殿下未曾被凉风眷顾,在迷药的作用下睡的正酣。
这一幕叫暗处的锦衣卫都看的愣了。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竟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天作之合,世间绝配。
寒凉的风迎面而来,几人甩了甩头,赶走这个可怕的念头。
想什么呢。
贺若族除每任国师这十年外不得涉朝,不能与皇家朝堂联姻,更遑论未来的天子,与未来的贺若族族长。
“劳烦诸位替这二人收尸。”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几人四下望去却并未见到其他人,再看去时便对上了他们国师平静的双眼。
锦衣卫,“......”
他们被发现了。
既被发现,再藏已无意义,几人整理好仪容后,走出来朝贺若真行礼,“见过国师。”
不知国师是何时发现他们的。
来时便听从极北之地回来的弟兄们说,国师武功极高不可大意,他们已经万分小心,却还是暴露了。
若陛下再安排几次这样的任务,锦衣卫善隐匿追踪的名声,怕要因此毁了。
眼下这些先不提,若国师问起他们为何在此,他们又该如何作答?
“这二人乃惯犯,顺着这条线或可揪出不少阴暗污秽。”
贺若真却并未多问,只道。
锦衣卫看了眼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二人,眼底划过一丝嫌弃与厌恶。
人贩子历来猖獗,他们虽极其讨厌,抓住的却并不多,这些畜生就像阴沟的老鼠,恶心人却又不好逮。
“可人死了......”
若是活着倒好顺藤摸瓜,死了便没那么容易往下查了。
贺若真停在马旁,偏头看来,“易容,钓鱼,会?”
在国师毫不掩饰的质疑下,锦衣卫千户段忱重重点头,“...会!”
与国师第一面,便被嫌弃了...
“可能劳烦千户大人帮吾牵马?”
贺若真看了眼刚打开的城门,稍作迟疑后道。
小殿下这般今日是无法赶回京城了,且她也想歇歇,就在这杋城等小殿下醒来再回京。
而若骑马进城免不得颠簸受风,小殿下本就中了迷药,若再着了凉便很是麻烦。
她很怕麻烦。
段忱飞快看了眼自己的官服,心道国师果然无所不知,虽才进京却一眼便知他的官位,而后忙抱拳道,
“卑职愿为国师效劳。”
国师的地位几乎与天子同等。
别说是他,便是他们指挥使大人在此,这马也牵得。
段忱简单吩咐完手下人,便追上贺若真朝城门走去。
“怎么弄,你扮这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