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推断,风里希对顾春下?手?,是否说?明顾春有极大的可能,手?握风里希的命门?
但?这?样的破绽是不是太明显了,宁瓷都能想到的事,风里希作为一个难道想不到吗?
宁瓷脑瓜子嗡嗡的,两个不够聪明的大脑互相博弈,由此产生了妙的化学反应。宁瓷和风里希每一步行动都出乎意料,几乎无法琢磨。
比棋逢对手?更?可怕的是菜鸟互啄!
人类无法了解,就像女人无法了解男人。同样,风里希也无法理解宁瓷。
或者说?,它根本?不屑于了解宁瓷,了解人类。
在它眼里的人类形象是刻板的,宁瓷是小说?里为了男人无私奉献的女人,宁瓷也是爱慕权势与金钱,渴望永生的女人。
宁瓷一会儿?很愚蠢,一会儿?很精明,风里希从?各个片段去理解宁瓷,它意识不到自己逻辑里的前后矛盾。
宁瓷在它眼里像一个固定?的公式,它给出对应的条件,宁瓷就会产生对应的结果?,它完全不理解宁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宁瓷不能通过风里希混乱的语言去了解它,宁瓷只能看事情的本?质,从?本?质看出风里希的目的。
风里希从?头到尾的一切行为与语言,都指向了一个最终目的,它要哄骗宁瓷为它开启陨合金仪器,实现自身进化。
风里希确实该进化了,它的脑子坏得很厉害。
宁瓷在医院里磨蹭了一整天,她既没有从?顾春身上发现风里希确切的弱点,也没有和希零搭上线。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收获,兴致不高地回了别墅。
新来的秘书唯唯诺诺,是一个十足的傀儡,宁瓷看了一眼就让她下?班了jsg。
她躺在床上,不停地给钟尔写字。
烦。烦。烦。杀。杀。杀。
钟尔:......
宁瓷在床上翻了个身,意识很快陷入了梦境。
宁瓷挥了挥手?,她有一种微妙的失重感。
她睁开眼,眼前的世界是陌生且扭曲的,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好像在某个玻璃罐子里......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皱着眉走到玻璃罐前,她用一种挑剔的眼光打量宁瓷。
宁瓷在这?个女人的胸口处看到了她别着的工牌——人类希望实验室,祁访云博士。
这?间实验室和宁瓷昨天参观的有点相似,不过宁瓷从?那些精密的仪器里感受到了陨合金的存在。
宁瓷能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她进入了某个人的梦境之中,她像是深深地踩进了某片沼泽,清醒,却无法离开。
“0-45,四肢躯干发育正常,脑部发育正常。”祁访云的声音模糊地传进玻璃罐,“检测意识。”
随着她话音落下?,宁瓷浑身像是过电一样,传来难以忍受的酥麻痛感。
宁瓷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的眼泪融进透明的液体里消失不见,她张嘴吐出了一连串的气泡。
怎么回事?宁瓷的意识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抽离出躯体清醒地思考,一半留在原地为疼痛而哭泣。
她好像很难控制这?具身体。
“哭了?”祁访云露出欣喜的笑容,“加大检测力度。”
下?一秒,更?强的电击穿透宁瓷全身,她哇哇大哭,手?脚在溶液里不停地划动挣扎。
祁访云整个人贴到了玻璃罐上,她贴着宁瓷观察她的表情,那张脸透过圆形的玻璃罐显得庞大且扭曲。
宁瓷挥舞双臂,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她的胳膊和手?掌看起来像一个三岁的小孩。
“暂停检测。”祁访云脚步匆匆地离开。
眼前的画面产生了涟漪,它们荡漾着水波纹逐渐消失,随后另一幅画面出现在宁瓷面前。
这?一次她吸取教训,率先观察了自己的身体。
浑身赤、裸,看起来有十岁了,这?次她在一个圆形的金属台中央,周围围了一圈表情狂热的白大褂。
祁访云脸上的皱纹深了一些,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地站在宁瓷面前。
“催眠我。”祁访云一字一句地说?,“用你的精力,催眠我,让我入睡。”
宁瓷抬起自己的胳膊,用手?指着祁访云,脑海深处泛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精力波动。
“云,睡。”她简单地说?。
祁访云眼皮不由自主地阖上,三秒之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软塌塌地靠着实验台发出轻微的鼾声。
“成功了!”
“第?一个觉醒精力的仿生人,哈哈哈哈哈。”
“实验经费有救了,我现在就去提报预算。”
宁瓷歪头,看着这?些欣喜到癫狂的人,她们的白大褂上写着名字。
她挨个点过去。
“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