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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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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她把羽绒服剥掉挂在衣架上,还没来得及动作,腰就被人箍住了。王培清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左手将她脸掰过来吻,他身上凉凉的,是雪天的味道。

他手和唇都往安平身上柔软的地方陷,安平觉得还真是 sty hungry,她反倒有点亢奋了。转了个身手从他毛衫的下摆摸进去,两手寸到他腰带扣的位置,身体跟着烫起来,咔哒。王培清想起还在裤兜里的戒指,一手握住安平的手,另一只手将戒指从兜里摸出来。

他边吻,手边抓住安平的手,将那颗带钻的小东西套到她手上。

安平皱眉,咬他,王培清吃痛松开她嘴,他手摸着唇,在客厅的灯光下看她,模样隐隐有些委屈:“我想和你结婚。”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求婚了,第一次在墨西哥,她糊弄过去了,第二次是她刚回国的时候,王培清买了花,红酒牛排,但安平有事去了外地鸽了他,等她回来鲜花都变成干花了。

安平盯着手上的钻戒看,茫然问他:“你说什么是结婚?”

王培清就知道他不搞那种众人吆喝的场面是对的,她才不会热泪盈眶的说:我愿意。

“我哪知道,我又没结过,你和我结你就知道了。你早结一天,早知道一天。”他整理了一下腰带,不想在这种时刻看着狼狈。

安平手指展开在灯光下,反复端详,还算在她的审美上,主要是够闪。她沉思几秒,抬眸对上他忐忑的视线:“好啊。”

王培清眼眶一瞬间就盈满了,他捏住安平的下巴,一遍一遍拂拭:“说定了。”

“嗯。”安平手臂勾住他脖子,挂他身上,脸贴着他侧脸,“好几天没跟你睡了,有点想你。”

王培清已经听得不一点了,他拖着她屁股将人抱进浴室,衣服也剥的七七八八,她浑身就剩下那颗戒指了。他额头抵着她眉心,低声道:“爱你。”

这两个字砸在安平心上,让她坚定了很多。

从浴室出来她已经累坏了,躺床上没两分钟呼呼睡着了。王培清有点睡不着,他还是觉得潦草,但是计划就是赶不上变化,他俯身在安平脸上亲了口,听着窗外的风声想事情。

安平口干舌燥渴醒的时候他还睁着眼,她眼睛被瞌睡缠住,使劲眨了眨:“你不会还想来吧,我真累了。”

王培清无声笑了下:“我又不是机器,也需要休息好嘛!”

安平起身摸过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口,转了个身半趴在他身上:“王培清,我是认真考虑过结婚这事,才答应的。”

这是一场极致的路途,谁也不知道风暴是什么,又或者是平淡都有可能成为风暴,她选择和某人携手共进的时候也得为自己立个军令状。

王培清将她手握住:“那我要是跟你说我对这事比较冲动你会不会觉得我不靠谱。”他是急切的,因为只要不是她不爱他的问题,他都可以解决。

安平摆摆头:“每个人表达的方式都不一样,像我可能越喜欢越谨慎,但是对你来说就是完全不克制。”

“所以你之前是还没想好?”他问。

安平声音难得慢吞吞的:“一部分吧,我在判断我自己的各方面包括经济和心理有没有做好踏入婚姻的底气。”

“我不会让你输的。”王培清觉得安平对他不信任。

安平抬起脸,看他一眼笑:“这么看有个热乎乎的男人还挺不错的嘛!”她也懒得说些扫兴的话了,但她心里明白他的爱是一回事,她自己有没有为自己打好地基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东西不冲突,恰恰是必要的。

王培清拉起她手指,摸了摸戒指:“你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给我提出来,我准备。”

安平人往起来寸了寸,脑袋靠近他下巴,说:“婚房你买,算你的婚前财产。我这几年攒的这点我想留着用,”虽然没想好要做什么,但是她想自己不靠给人打工用这笔存款赚钱,“后续家里的开销共同承担。”

“你幸好没说一人一半。”王培清捏着她下巴。

安平笑:“没必要那么细致,但是大致我想说清楚,不过也谢谢你没有因为我跟你谈钱就翻脸。”

王培清将她脸掰过来,看着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确定就这样便宜我?”

安平露出个笑脸:“那你记得跟钱同元多约健身,身体素质保持住了,这个也很重要。”

她手还挑衅地放在他腰上揉了揉。

0 奥运会的圣火已是太过久远的记忆,安平心里感慨他们居然已经奔着而立之年去了。qq 头像的弹跳也不会在夜半扣人心弦,但好在他们还在一个磁场。

王培清压住安平欲证明自己:“再来一次。”

第4章 chpter4 .殊途同归

安平跟王培清商量的顺序是先领证,然后见家长,好多地方都放开了,等彻底明朗了再看婚宴的事。

第一项在他们自己,其他谁说了都不算。后面的两项,安平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婚宴,王培清就算把结婚证顶在脑袋上,马兰娟也不会认他这个女婿。

王培清说:“不要说你妈不认,我也不行,我得给我自己个身份。”

安平正好周一请假回了趟老家,镇上那处院子的房产证才下来,马兰娟喊安平回去帮她办证,她也可以顺道拿上户口本。

除了去年在国外的时间,三水镇她没少回来。要照顾马兰娟,甚至还想把她从那些旧的、愚蠢的,为一个出轨的男人持续唱挽歌的故事里拯救出来。

她从铺门前面进去,那里没什么变化,只是装馍的柜子换新了,上面的价格也更新了。她想起多年前她趴在这个地方边守铺子边写作业的场景。那个钱罐还在,她要去一中补课的前一天,从里面抽走了 50 块钱。

那时候她讨厌这个地方,讨厌现在站在压面机前那个女人的命运。她要急步迈出去,到现在为止她一刻没有停下过,将生活塞得满满当当。但她发现这个地方却不再让她厌恶了,它变成了一种呼愁。

像一缕始终散不去的烟雾,可以让她在水疗馆做 sp 的时候闭上眼心底浮起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慨。

因为现在她可以不让自己变成马兰娟故事里那样的女人,她应该开心的,但是母亲厚厚的眼袋和慌张的动作依旧让她难过。

马兰娟看见她,在围裙上擦了下沾了面粉的手:“我以为你下午才回来,穿的那衣服光图好看了,跟你说要保暖保暖。”

安平把给她带的呼吸机和雾化器全都搬进屋里,马兰娟的睡眠呼吸综合征是稳下来了,但还是需要仪器在家吸氧维护。

“旧的还能用,你浪费钱。”她又跟在后面嘀嘀咕咕。

安平不快,她一直都不喜欢这种浪费别人心意的扫兴行为:“给你买了你用就是,哪来那么多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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