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铭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信封。
席封睁开眼睛看向他。
“总裁。”纪铭有些忐忑的走过来,“那什么,我犯了些错误。”
“嗯?”
纪铭一向谨慎细心,做事从来没出过差错的,什么事情需要他这样为难?
“我,我把样本弄丢了。”纪铭将牛皮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两个透明袋子,是之前席封交给他的,一份是席父用过的杯子,一份是自己的头发。
“丢了?”席封皱眉,透明袋子里东西明明都在。
“是这样的,总裁。”纪铭也一脸不解,“我将这东西拿去做鉴定,鉴定中心告诉我说这头发不是人的头发……”
“什么?”席封坐直了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是人的头发?”
“对啊。”纪铭摸摸脖子,“他们以为是他们将样本弄错了,后来查了监控,他们没有弄错,那我想可能就是我弄错了,我估计这应该是假发……”纪铭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其实是提醒席封,可能是给席封样本的人弄错了,将假发当成了真头发。
不是人的头发?
席封攥紧了手。
*
直播间人数太多太卡,池然直接被卡了出来。
池然干脆也不再进去了,蹲在王八面前跟他对视:“便宜师父,你跟池家什么关系呀?他们怎么会有情人蛊?”这便宜师父有情人蛊他不怪,毕竟他本来就怪怪的,倒是池家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实在令人费解。
大白猪翻了个身明显不想跟他说话了。
池然眯了眯眼,在他白花花的身子上拍了拍:“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你知道离境之地吗?”
大肥猪的身体是很肥腻的,躺在那里层层叠叠软乎乎的,但听到这话后背脊却一瞬间僵硬。
池然明白了,这便宜师父知道离境之地。
而自己很可能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池然看了一眼凑在一起努力戳手机打算再进直播间的三个小崽儿,难不成他和他们一样也都是所谓的书中的人物?
当然了,这些事情在便宜师父身上是问不出来的,他甚至为了躲避池然的问话装模作样打起了小呼噜。
池然坐在一旁紧紧盯着他看,脑子飞快转着。
目前为止,除了情人蛊的事情,这个便宜师父没对他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理论上来讲他可能没有太多坏心思。
所以,他隐藏一些秘密的目的是什么?
池然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摸出了张符来。
他看出来了,自从这便宜师父上了猪身后就蔫了吧唧的,话也不说了,估计是从王八身上往猪身上转耗费了不少力气,所以,这时候不算计他,更待何时。
凤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算计,还是被自己的亲亲徒弟。
虽然他跟池然没有正儿八经的拜师,也没有什么亲厚的师徒之情,但前尘恩怨加上这层虚渺的关系,他对池然还是有很多亲近感的,加上这几天日日见着,他是真把池然当徒弟的。
所以,对他也没什么戒备心。
所以,道就是这么着的。
催眠符外加真话符。
普通的符篆能够禁锢的只是大白猪的本体,但从欢喜门出来的人所学的自然不是普通道门学到的那些,所以这符篆连这猪身体里的智也是能控制的。
凤玄其实本来还是可以抵抗的,毕竟他很牛逼,但牛逼的他刚刚经历了北辰的一锅王八汤,现在实在是无力反抗。
席封来时就看到池然盘腿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的跟一头白花花的大肥猪对抗着。
大肥猪眼睛瞪得滚圆,浑身都在冒汗珠子。
席封自小金尊玉贵,基本没见过活猪,更是没见过活猪流汗,也不知道这猪身上有没有汗腺,流汗科不科学。
席封挑了一下眉,立刻拿过池然身前的笔墨又画了道符给加了上去。
大肥猪一脸的生无可恋。
池然浑身一松,喘着粗气给席封比了个拇指。
“说,离境之地是哪儿?”池然凶巴巴问道。
凤玄晕晕乎乎:“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这确实是凤玄的真心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池然:“……”靠,这猪好难搞。
“我是从离境之地来的吗?”池然又问了一句。
凤玄未语先叹了口气:“算是吧……也不算是……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池然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你咋那么那么多的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