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身边,双手搂住他的腰。
两人都不言语,周聆趴在他的身上就是亲他的耳朵。
身下的人明显身体僵硬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周言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翻过身将她抱住压在身下,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眼淡漠地看着模糊昏暗的前方。
“哥哥怎么能睡得这么香……”
她流着眼泪指责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所以要好好休息,明天早早起床。”
这话一出她更委屈了,两只手将他抱得更紧:“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
他没说话。
“又不说话,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这一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冷淡吗?她这般情感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冷淡,那他那个精明,洞察一切的母亲,肯定也察觉到了。
“等等哥哥。”
还没等周聆反应过来,他就压在她的身上,用手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强吻了上去。
重重的,汹涌的,带着强烈的掠夺感,两人相拥吻着。
差不多快凌晨,周言看着睡得沉沉的妹妹,起身把她抱回她的卧室,临走时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房门关闭,周聆忍不住嘴角下暼,闭着眼翻了个身,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早上九点,一家人都来送他,周聆的情绪明显十分低落,在母亲面前,他也只能表现得冷淡些。
一路上,都是周聆在主动和他搭话。直到飞机场内临分别时,周言这才笑着揉了揉周聆的头:“小聆儿乖乖等哥哥回来啊。”
“嗯。”
这一声“嗯”很轻,像是努力在压抑什么一样。
周言又冲周诚和苏茗善笑着道别,转身向安检口走去。
利落,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人海中,周聆大声叫了句:“哥哥!”
可是对方似乎没听见,也没有回头。
她终于绷不住,转身抱住苏茗善的腰就哭了起来。
“别哭,小聆儿,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苏茗善的眼睛也湿湿的,周诚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来,一切的一切和她想的都不一样。
英国与中国有时差,周一到周五手机也只能晚上玩,聊不到半个小时周言就催她睡觉,刚开始的那几天周聆抱着那个兔子玩偶偷偷哭,上课也心不在焉。
可是时间久了,也就适应了。
周聆觉得他食言了,他没有天天给她打电话,手机联系的时间也很短,放了假也不回来。
再后来,她从苏茗善口中得知的消息是,他又得了什么奖,发表了什么什么论文,似乎还谈了个漂亮的外国女朋友……
两条诺言,都食言了。
她从网上查着他的论文,全是各种专业术语,名词,她看不懂,唯一能看明白的是下面对他的评价,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音乐鬼才。
再看看自己,数学不好,物理不及格,说话结巴,还是他的妹妹。
就在那两年煎熬难受的时候,她做了个梦,梦见苏茗善哭着质问她:“我好心收养你,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儿子,让我们周家蒙羞!”
惊醒的时候她泪流满面,小时候她不懂,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哥哥,可是现在她长大了,哥哥就是哥哥,哪怕没有血缘,她这个做妹妹的不能觊觎分毫,自己绝对不能做个白眼儿狼。
第三年,对于这段感情她早就平静了,他却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