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打架老厉害了，在那个阴暗的小巷里，他的哥哥半蹲着，用膝盖拧着地上男人的胸口，一巴掌一巴掌扇着他的脸，清脆的声音她至今还记得。

还有他的那个朋友，笑得十分恶劣，一脚踩在另一个大汉脸上，嘴里还叼着烟。

“小言我自然信的，但是环境容易改变一个人，国外开放，他没见识过花花绿绿的世界，容易被迷惑。”

男人最懂男人，女人，刺激，玩乐，这三样，但凡沉迷于其中一样，这个人就毁一半儿了。

“妈妈，出，出国好，好玩儿吗？”周聆拉了拉她的衣角，不解地问。

苏茗善低头看了眼吃冰淇淋的小家伙，嘴巴糊了一圈巧克力，一边耐心地解答，一边用湿纸巾给她擦嘴：“哥哥出国是为了学习，不是去玩儿的哦。等我们小聆儿长大了，也出国好不好？”

“好，好啊。”她哥哥出国，那她也出国，跟哥哥待在一起。

“小聆儿。”周诚坐在她身边，笑得温和：“国内比国外强多了，出了国一开始就是新鲜，其实没什么，等我们出国一起旅游就好了，没必要在国外待那么长时间。更何况，出了国你就长时间见不到爸爸妈妈，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苏茗善看他逗小孩子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爸，爸爸妈妈不，不出国吗？”

“爸爸妈妈肯定不出国啊，爸爸妈妈有工作，只有小聆儿自己一个人，吃饭睡觉生病了都一个人。”周诚说着说着，声音就压低，像讲鬼故事一样：“嘿嘿，狼外婆到时候把小聆儿叼走了爸爸妈妈也救不了……哎呀～”

“别吓她。”苏茗善不满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嘣，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哪有那么可怕，小聆儿出国的时候已经是大孩子了，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了，还能见见外面的世界，长更多的见识，变成更优秀的人，更何况，世界上哪来的狼外婆。”

说完，她还瞪了一眼周诚。

周诚心虚地移开视线。

“所以小聆儿支不支持哥哥出国呀？”

出国真有那么好？周聆看了看手中的冰淇淋，若有所思。

“那哥哥多长时间回家一趟？”

“半年或者一年，这要看你哥哥。”苏茗善温柔地笑着。

“这，这么久啊。”

“虽然久了点儿，但是哥哥能成为更优秀的人不是吗？小聆儿不想让哥哥变得更棒吗？”

“想！”虽然她喜欢黏着他，但是一想到哥哥成为更优秀的人，她就激动地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支持哥哥出国！”

“我就知道小聆儿和妈妈一条心！”两人高兴地叫着，还拍了掌，周诚宠溺地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跟什么嘛。”

“咔哒”，门锁打开，欢笑的声音传来，他不禁也被感染，眉眼间晕着笑意。

周言换了鞋，将书包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向客厅走去，只见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笑得高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周聆高兴地举着冰淇淋，这时候她说话也不结巴了，一口气顺得贼溜：“妈妈想让哥哥出国，变成更优秀的人！”

原本上扬的唇角渐渐变平，眼也变得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本来顺畅的心口处气息拧成一团，很不舒服。

苏茗善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儿子脸色变得这么快，即使没有怒意，但也能看出他有些不悦。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周诚连忙解释：“儿子，目前我和你妈有这个想法，不过你自己的人生自然是你做主”

“我知道爸爸，您和妈妈也是为我好。”周言瞥了一眼正在吃冰淇淋的周聆，瞧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来气。

“我先想想，目前最重要的是升学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