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机械声太吵杂,这场梦就如同深海里的泡沫,在顷刻之间就化为乌有。
呼吸器罩在我的面上维持我的氧气量,心脏处被接上许多侦测仪器,而我在意识清晰的片刻,一字不漏的听清身旁的人说的话:「病患的心脏移植非常成功,祁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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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復健的之后,我不觉得祁刃是以正规渠道取得跳动在我胸膛的心脏,所以想方设法想找出心脏移植的人是谁,但关于这些资料彷彿都被人刻意抹去,想找却也无从下手。
直到我在晚宴上遇到了那个女孩,灯火阑珊、繁星落地的一处,我清楚的看清那双眼眸真的和她别无二致。
我想都没想的就上前与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这个亲暱的名称,「夜夜。」
而当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晚夜时,我却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她告诉我的名称,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依照这颗心脏给我的指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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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察觉不出来她刻意偽装的温柔表面,但我还是选择去找了她。
很怪的是我好像很了解她,小到她的习惯,大到她的语气和行为,我都能知道哪些是真的她,哪些又似她非她。
头痛和心绞痛蔓延在我的身躯里,我不得不暂时先和她道别回去服药。
直到我因为药效沉睡下去,梦里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身影,我像个局外人般恍然的看着从他们小时候到长大的际遇,之后相爱却因为我而被迫天人永隔的残影。
在他被剥夺心脏前的最后一刻,也都在喊她的名字,「黎夜,我的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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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并不是向上天借来时间,而是强取了他人的生命来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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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在苍凉的清晨时,我动身去查了“黎夜”这个人是谁,但很怪,就像是曾经我想找这颗心脏的拥有者一样,彷彿像是被人为销毁,怎么找都找不到。
但是我凭藉着心脏记忆找到了曾经他们居住的小区,和记得这些事的人。
那人亲口告诉我“永皣与黎夜”的故事,还有关于黎夜曾经还待在这的事。
我这也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她并没有马上搬离这个社区,她每天晚上都会从旧居探头看后巷,或是刻意绕到那边看一会再离开。
她没有忘记我,只是封存了关于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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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
我的光啊,照亮我零下极夜的第一缕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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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你一直演下去,直到你的目的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