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眼眸,我的思绪滞了一瞬,这双凉玉生烟的眼眸,几乎和永皣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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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双眸凝视的剎那,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激动?兴奋?还是激昂?
或许是我判断自我情感的机能已经生锈了,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定义这种情感,只能在沸腾的心底概括一句话出来。
永皣,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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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见我的面容也不由自主的屏息一瞬,又更或者是说,在凝望进我眼底深渊的时候,他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他不确定的看着我,薄唇微微颤抖,几乎不可置信的开口:「夜夜?」
我的脉搏像是停息在这一刻,我的世界彷彿在这剎那成为一池毫无边际的水色汪洋,週遭的斑斕灯光映透进海中,被丁达尔效应给影响,将光的轨跡重新影射在海洋中。
游循着水与光相交的轨跡,我终于寻找到了离开心中那座废墟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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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的松开紧握住盘子的手,朝男孩绽放出一抹温柔如暖春的笑容,微微歪着头,朝他温婉的开口:「先生,原来你知道我的小名吗?」
他彷彿在思考些什么,将那双与永皣几乎一摸一样的眼瞳凝视向我,朝我问道:「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晃然一瞬,却没有偏移开他的目光,朝他温和的笑道:「我叫晚夜,岁晚的晚,永夜的夜。」
「小名确实是叫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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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愣了愣,眼底掠过浅显易见的失望与落寞,他像是头痛似的伸手揉了揉额心,简单的介绍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祁深。」
我轻轻嗯了一声,实在过于要紧永皣的心脏负荷不了祁深的身子,略带急促的温声道:「不舒服吗?坐着休息一下吧。」
祁深沉沉的啊了一声,在我身旁坐下,我将盘子中的马卡龙放到一旁,起身和他说道:「我去替你拿杯水,你在这里等等我。」
祁深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抬首看着我的双眸,迷茫又悵然若失的呢喃:「夜夜。」
我并不在乎他想喊我什么,礼貌性的将他的手虚握在手中,弯下身来和他平视,轻轻的勾起唇角,朝他温声安慰:「我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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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我才有了实感,我已经把虚偽彻底刻进我的骨髓里,从血液不断输送进我身体的每一处。
不过没关係,只要我的目的能达到,我什么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