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
宾客们:?!!!
由远及近,爆出一声,空前震撼的尖嚣。
“小明王!!!你明妃在这!!!”
隔着乌泱泱的人群,隔着各种冷兵器跟鲜花束,稚澄窥见了一角天光。
象牙黑嵌丝银唐装,单手戴着黑指套,冷白皮,淡红唇,咬了一缕被吹拂进来的墨发,那箭弓正竖在他的身侧,流泻出一种爆悍凌厉的气场,他脸颊、手部多处擦伤,却艳艳得惊人,“小鬼,那是梁笑寒,这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敢别我的婚车!”
她身边的人声音同样淡漠,“梁笑寒,别演了,搅乱哥哥的订婚宴,你以为她能属于你?”
稚澄:“……”
脑子抽抽的。
这又是玩什么把戏。
稚澄摇动手指,“爸爸的爸爸叫什么?三十秒之内请你们限时作答!”
杭颂雅等人的脸色微微凝固,这是什么芝麻开门的密码?
身边的:“叫爷爷!”
持弓的:“叫阿爷!”
稚澄于是提起裙摆,像一只快活的小鸟,扑到了黑绒唐装的怀里,歪着头笑,“哥哥!抓到你啦!”
班斐一怔。
那些焦躁得、疯狂的、阴暗得见不得人的念头,霎时被她粉碎。
众人:?!
这她妈也行!!!
班斐犹在喘息,胸腔近乎经历了一场崩天裂地的暴动,他一手握着箭弓,一手抱住了稚澄,指尖颤动不已。他凌厉的目光勾住了他灵魂的另一半,却不料他转过身,取出被箭头钉着的素戒,交还给了稚澄。
“我哥真的很喜欢你,你要好好对他。”梁笑寒笑着,又有些黯然,“祝你们,订婚快乐,小嫂子。”
他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有点儿小心眼。”
稚澄对他的自作主张还是很生气,撅了屁股不理人,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哥哥,使劲儿蹭了两蹭,“呜呜呜咱们差点就要痛失所爱送错洞房此生无缘天人永隔了。”
班斐:“……”
班斐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稚澄嗷嗷叫痛。
班斐面朝宾客,歉意地说道,“舍弟顽劣,搞了一处恶作剧,让大家见笑了。”
稚澄对于这些细节并不是很关心,趁着他在说话,抓起哥哥细长如玉的手指。
订婚戒指染了血,她也不介意,往抹胸婚纱的尾摆擦了一擦,曳出一道猩红油彩,才小心翼翼套进他的左手中指,又爱惜亲了一口,咧开八颗小白牙,热情得要将他彻底淹没,“哥哥这一辈子都要被小鬼套牢啦!”
新郎的眼就跟融化的春日庭院似地,他柔着嗓,也将自己亲自设计的细圈羊纹戒指给她套上。
“那说好了,哥哥跟你走,去哪儿都要把哥哥捎带上。”
稚澄笑嘻嘻地说,“那从今天起,咱们就把鱼塘跟大海给封上?”
班斐勾她尾指,“哥哥,求之不得。”
稚澄正放完封心锁爱只爱一人的豪言,余光冷不防飘到台下。
唉哟我的上帝!
狼群,绿眼,猎杀时刻!
稚澄连忙把脸扭了回去,心肝儿怦怦在跳。
23457……哎唷不能再数了头都要裂开了!爹的全来了!
一个不落的是想怎样!!!
真的要进行婚礼团建吗!!!
班斐勾过她的脸,“怎么了?头疼?昨晚受凉了?”
稚澄严肃道,“如果现在有个选项,可以直接跳到白头偕老寿终正寝,你要不要?”
“不要。”
班斐含笑道,“今生今世的每一步路,每一刻光,哥哥都要与你共享。”
稚澄悄声地回,“包括……共享前男友团建吗?”
??
???
因为家里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老稚家的心脏都格外强壮,几乎没什么心理障碍就接受了双胞胎的婚礼恶作剧,他们还小声讨论:“幸亏国家是一夫一妻的,不然这小混蛋不知道还怎么乱来呢。”
随后又爽朗招呼客人,“来来来,别傻站着,快入座入座,吃饱了才好当沙包,啊呸,是玩游戏!”
他们可是为亲友们准备了不少别出心裁的小游戏呢,保准让他们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