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尚禧暖,都整个贴在他胸膛之上。
隔着夏日单薄的衣料,黎锡然身上的雪松草药香全然肆意萦绕着她, 而他胸膛滚烫又强有力的心跳, 都在叫嚣着炽灼的缱绻。
年轻的小情侣路过他们时,能听到女孩子羡慕地撒娇。
“你看人家男朋友,好浪漫。”
“那是他女朋友生病了,所以才抱着的。”
“我说的是, 人家的公主抱特别有安全感。”
“晚上我就去健身, 争取早日让你实现不带腿出门。”
尚禧暖阖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黎锡然倒一点不谦虚, 还主动对她说道:“有人很是羡慕我们。”
大小姐冷哼,脑海里立刻浮现一句经典台词, “是吗?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我正在享受着福气。”
尚禧暖气的欲言又止, 心想自己从前一定是迷了眼, 才会喜欢连自己梗都接不住的人。
看到乔曦推来轮椅,就急忙挣扎,“放我下去吧。”
大小姐耐心告罄,半秒钟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这时头等舱特定的摆渡车已经抵达,直接将几人送达指定地点,他们租的商务车就等在此。
行李托运拿齐后,正式准备出发。
黎锡然常年出差,一只特小号随行箱即可走天下。见几人不带他,拦了辆可以进沙漠的出租车选择跟随。
“小伙子,一看你就准备不充分。”司机是个沧桑的中年大叔,热络和黎锡然搭话,“你这一次的出租费都能抵住人家全程的租车费了。”
“不碍事。”黎锡然浅笑,视线紧紧盯着前面的商务车尾。
“是不是把媳妇儿惹生气了,人家不带你?”司机侧目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所以这不是赶紧追过去道歉。”黎锡然长叹一口气。
“不过刚看到你媳妇儿瞪你那一眼,就能感觉这丫头脾气不小,看模样年龄也比你小不少吧。”旅游城市,司机见的游客多了,也格外自来熟。
“她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全家的掌上明珠。”黎锡然眉目含笑,单是提起尚禧暖就满眼的宠溺,“不怪她发脾气,这次是我的错。”
太自信,总以为所有事都可以尽自己把控。
但人生瞬息万变,她又是全沪上最鲜活的姑娘。
“小伙子呀!”司机大叔语重心长道:“一般冷战中的情侣来我们沙漠,或者去雪山高原之类的地方旅游,多数都带着忘掉一个人的决心。”
“大叔每年都见。你可千万抓住时机,不然人家姑娘回去了,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黎锡然郑重点头,“谢谢您,我一定会的。”
大叔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层层叠起,脸上写满了憨厚,常年开出租的手粗糙黝黑。
边拿烟给他,“抽一根吧,路程远着呢。”
黎锡然婉拒,“她不喜欢烟味。”
司机大叔笑着,连自己嘴里的烟也丢了,“行嘞!抓紧了,我最爱帮年轻人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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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尚禧暖身体,商务车车速并不快。
所以乔曦几次回头,都能看到黎锡然的车跟在后面。
“暖暖,舅舅跟在我们后面。”
尚禧暖连头也没回,只抓着裙摆冷冰冰说了句“阴魂不散。”
乔曦拍了拍她后背安抚,“跟来就让他跟来嘛。我们这里就两个爷们儿,还都是大少爷。舅舅来了,还能帮着喻少爷和江老板干活。”
“你舅舅才是最大的少爷好不好。”黎氏董事办,百名员工专负责他一人。黎家单负责为他打扫卫生的阿姨就有四五人,各系名厨更是排班上班。
再看他那双手,那张脸,就连头发丝都写满了矜贵。
“非也非也。”乔曦叨叨说不,“我舅舅小时候其实可惨了。”
黎锡然十岁那年,黎谦昀车祸死亡,安娅在陈韶怡手中消失不见。
他几乎承载了陈韶怡全部的恨。
丈夫数十年的背叛,他无疑是祸根般的存在。
所以在他正式接管黎氏前,都是被陈韶怡独自丢在宛宫一号居住的。
偌大一个庄园别墅,陈韶怡不给安排任何保姆和管家。
荒废的院子,秋日里草比人还高。
晚风一吹,飒飒作响,到处都像是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