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但分?明又是不容置喙的。
他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掌心干燥温暖,腕表名?贵奢华,不轻不重的力道。
阮栖看一眼,皱眉,很?快挣脱开。
她?没说话,季时屹就?阖上双眼。
阮栖懒得同vp争辩,跑到一旁去玩手机。
半小时而已?,她?不至于不能忍。
诊室很?安静,有消毒水的味道,隐约的,还能听见她?摆弄手机的声响,当然没有总统套房的安逸,甚至底下的牙椅也并不是很?舒坦,但异的,季时屹很?快入眠。
轻轻松松的,那种困倦感袭来,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服用上午医生开的任何药物,甚至一瞬间,轻易入梦。
梦境跟现实混淆,仿佛是昨天,2岁的阮栖趴在他公寓的沙发上玩手游戏,是夏季,小姑娘只穿了条棉质的运动短裤,纤细的腰身微微塌陷着,弧线清纯美好,裸露的肤色是甜美的牛奶肌,被露台照射进来的夕阳光晕染成了蜜色,大约实在是饿了,抬起白嫩的脚丫戳他手臂,委屈巴巴的:“季时屹,你什么时候忙完,带我去吃饭?”
阮栖不高兴的时候就?叫他‘季时屹’,开心要哄人的时候永远是甜甜的‘哥哥’,做错事了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是‘时屹哥’。
他那阵儿忙得晕头转向,常常自己都忘记饭点,侧头去亲了亲她?嘴角:“自己去吃,乖。”
阮栖黏黏糊糊不高兴地抱怨了什么,季时屹目光很?快在茶几上的资料数据上,头也没回,也就?听不清楚。
他在梦境里看见阮栖咕咕叨叨的起来,在他背后噘嘴站了半天,抬起白嫩的脚丫做出要踹翻他的架势,想了想,又有些悻悻收回来。
过了会儿,小姑娘自己换衣服出门了。
又过了会儿,阮栖气喘吁吁地提了一只白色塑料袋回来。
被一阵吵闹的铃声吵醒的时候,季时屹似乎隐约闻到的饭香。
他睁开眼,顺着铃声望过去。
是穿白大褂的阮栖,坐在不远处的办公台后,粉色低领的毛衣把她?脖颈显得纤长,扎简单的马尾,蓬松的刘海修饰着小巧的鹅蛋脸,眉目间褪去少女感的天真稚嫩,眼清明疏离。
季时屹有些恍然。
而阮栖手上扬着正?在闹铃的手机,明明白白再提醒他已?经过了三?十分?钟,脸上的不耐烦写得很?明显。
季时屹从牙椅上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的褶皱,动作矜贵自持。
阮栖垂下眼帘,连送他一下的客气话都没有,弯腰整理办公台的资料。
却?忽然听见他状似无意的说:“阮栖,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两个人隔了大约两米多的距离,空气静谧,他声调也分?明十分?清晰,但阮栖就?是忽然觉得幻听了一下。
抬头望向他。
季时屹目光淡定,倒没有重复一遍,但俊脸的意思很?明显。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周身气质矜贵淡然,但隐隐的,依旧是当年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阮栖那一瞬间的心情?非要说的话,就?是:日了狗了!
狗逼前任,是真的精不正?常吧!
她?很?想回怼他,类似于‘季时屹,你要不要先?去死一死’之?类的,但是那样显得戾气太?重,显得她?好像还挺在乎的,隔了还几年到现在都放不下,还在生气似的,给他多大脸啊。
于是阮栖凝眉思考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他的提议:“哦,那我先?问问我男朋友有没有空,您介意请我们俩一起吗?”
季时屹:“.……”
“噗嗤!你真这么对你前任说的?你也太?秀了!”晚间,南初听她?分?享她?今日的葩遭遇时,笑得差点儿没把酒喷出来。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而且是病得不清那种!”阮栖叉了一片西瓜到嘴里,对于季时屹下午莫名?其妙的一番操作,白眼都无从翻起。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暗戳戳的还对你有点意思?”唐骁正?在吧台擦拭酒杯,挑了一下眉,一副男人了解男人的模样。
阮栖就?很?冷静的反问他:“在你交往过的历届女友中,你有哪怕一个想复合的吗?”
唐骁想了一下,改为赞同她?的理论:“你说得对,他确实有病,毕竟你身上确实没有什么非要让人吃回头草的地方。”
阮栖就?恨恨的,瞪他一眼:“我的知?性成熟跟温柔貌美,你都选择性的瞎了忽视是吧。”
唐骁就?乐了,下意识抬手要去摸她?脑袋:“你的幼稚傻缺、中二肤浅我倒是看得很?清楚!”
谁知?道还没碰到,被阮栖下意识躲开。
唐骁愣了一下。
阮栖也有点不大自在,但是还是特别强调了一下说:“为了证明我不幼稚,以?后这种随便?摸头的小动作,禁止。”说完还抬手比了一个手掌交叉的手势,决心很?明显。
唐骁色有异的瞅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阮栖抿了口果酒,掩饰自己那丝微妙的尴尬。
一旁南初想起中午跟阮栖的聊天,默默的没作声。
南初跟阮栖习惯性的,下班有空的话会往唐骁这儿跑,算是紧张了一天的上班后的放松小憩。
这会儿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阮栖拧起包包:“我约了羡川吃完饭,他这会儿加班快结束了,不跟你们聊了,拜拜。”
南初就?冲她?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