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利落挑开男人的衣领,一道极深的黑紫色的印记暴露在空气之中,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死者的脖颈。
继而是袖口被挑开,露出的腕处与肘处同样有着黑紫印记。
陆席玉眼微沉,箭矢再次调转方向,来到男人脚踝处。
果不其然,脚踝处同样如此。
就好像这些身体部位曾被某种类似绳状的事物紧紧束缚住,才会留下如此深的痕迹。
“小侯爷,这边也是。”见陆席玉举动,巡检忙去检查另一名女法师,得出相同结论。
“这不是巡检司能处理的,人留着,”他扫了一眼对街情况,“同那边两个一起,原封不动交给提刑司。”
“至于今夜当值之事。”陆席玉直起身,看向巡检中的为首者,“擅离职守,相信巡检司内部会有个说法。”
为首的巡检脸色已然白得发青,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语颤着领了命。
陆席玉转身,见姜淮站在身后,身体似定住般,呈一种紧绷的状态,面具下的唇线同样紧抿。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的视线落点是死者身上裸露出来的黑紫印记,眉头下意识蹙起,靠近两步,挡住了姜淮的视线。
“不看了,送你回去。”
“伤亡情况如何?”姜淮没动,目光上移与陆席玉对上。
“重伤者多,无人死亡。”他像是看出姜淮想问的,继续道,“重伤者皆是刀伤,那二人停下娱舞步后,并未主动亮刃伤人,只道游街就到这里,请大家原路返回。”
“第一个受伤的,是试图继续前进穿过街道回家的人。”
“明日我会走一趟提刑司。”陆席玉看向不远处护卫已经停好的马车,低声道,“今日太晚了,先送你回去。”
“按大启律法,当街杀人是什么罪?”姜淮终于应了他,转了身跟着一同朝马车方向走,但仍继续问着。
“以刃及故杀者,斩。情节恶劣者,实施连坐,株连者累及亲友、同族。刑家之子,永不准应试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