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殃塞给他一串葡萄:“不该问的别问。”
“哦。”
宋延嚼了嚼葡萄, 道:“本来还想说你家小美人几乎要被整个京城的世族公子少爷邀请的事情, 看来你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景殃往里走的脚步顿住,淡淡回头:“有话就说,别卖关子。”
宋延翘了翘二郎腿,像是没听见。
景殃似笑非笑地转了转匕首:“宋延,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宋延急忙把二郎腿放下,忙不迭道:“哎呀, 别着急嘛。这不是公主十七岁了, 到了相看驸马的年纪, 很多人都盯上了驸马的位置,不管有意无意都塞封邀请帖,邀请公主上巳节去郊游踏青。这事我还是从褚一那里听说的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先卖了褚一再说。
“驸马?”景殃冷冷道,“她年纪小,心思又单纯,那些公子少爷能有半个是真心的?”
“还好吧,公主也不小了,至于单纯……”宋延想了想,道:“她分辨坏人还是很精准的吧?分寸感把握得很合适。就连裴大人和卫世子对她都颇多欣赏。她长得标致,脾性也好,想争驸马的人多了点也挺正常的。风月楼老鸨不也想给你塞美人么?”
闻言,景殃感到几分难以置信的荒唐,道:
“兰妈妈想塞美人跟她选驸马能一样吗?”
宋延:“哪里不一样?”
景殃冷淡道:“老鸨想让我纳心怀不轨的女子为妾,拒绝权利在我。公主面对那些身世相当的男子,拒绝时总要留几分情面。”
她连卫祁光都不太方便拒绝,更何况是与裴焕这般亲近之人?
到时候万一被骗了、被占便宜了,又要躲起来哭哭啼啼,娇气还不好哄。
宋延来了兴致:“那你拒绝了吗?”
景殃微微不耐:“废话。”
宋延笑了声,忽然话锋一转:
“你对她没有异样心思,她在你身边不会有危险。那你也递封邀请帖过去,看看她会不会拒绝你?”
“不用你操心。”景殃道:“已经约好了。”
虽然是卫祁光跟着一起去。
宋延眸里兴味更加浓厚,他拿掉葡萄,起身凑过来:“哎,说真的,景无晏,你不觉得你跟她来往很密切吗?”
景殃愈是不耐:“那又如何?”
宋延看着他的脸色,求知欲旺盛:“你欣赏她哪里?我知道她很优秀,但我更想听你说。”
景殃本想不答,但闻言还是想了想,道:“目标清晰,聪明冷静,进退有度。对待敌对阵营的人并不心慈手软。”
比如与卫祁光合作盈利的商铺,该合作就合作,该收手就收手。
“还有……”
他稍稍一顿,没有开口。
还有,头发很长,皮肤很白,腰肢很瘦,手很柔软,蝴蝶骨很美。
宋延没想到随口一问还诈出这么多内幕,愣了愣,看着景殃骤然停住的模样,急忙乘胜追击:
“王爷!王爷啊!您这跟以前比,着实有点变化了吧!”
语气诚挚又夸张,堪称不怕死胡言乱语的典范。
景殃不明白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癫,想把宋延丢出大门:“以前她没及笄的时候天天来王府,你不是都知道吗。”
宋延啧了一声:“不是这个原因。现在是你单方面,单方面懂吗?人家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啊,你都没发现她现在根本不搭理你了吗?我的好王爷,如今换成你主动了,你没感受到?”
景殃不甚在意道:“主动又如何。”
宋延噎了下:“……”
景殃淡淡道:“我惯她纵她,是因为我看着她长大,把她当楚宁王府的义妹。她可以再娇气一些,不过是我多宠着点。”
“你把她当妹妹?”宋延意味深长道,“我是男人不是蠢,你刚才一瞬间的眼跟兄妹可不太一样。”
景殃定定注视宋延几秒,忽然似笑非笑道:
“你是忘了谁在这两年里天天追在某个订亲没订成的女子后面,天天抱怨小母老虎就是难追?”
“……”宋延再次噎住。
这人离京两年,咋还啥事都知道呢。
他欲要再说两句,但景殃懒得再听,拿了最后两串葡萄塞他嘴里:
“我觉得你首要的任务时少看几个话本子。赶紧走,去书房议事。”
宋延也没在意,毕竟他也是想嘲笑景殃而已。
他把葡萄拿下来一串,另一串继续叼在嘴里吃,慢吞吞地起身走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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