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新鲜水果都已经洗好,所谓果酒,其实就是用红酒去浸泡自己喜欢的水果,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张仙凡随手拿了颗车厘子塞进萧望舒嘴里:“甜不甜?”
“甜!”萧望舒眼睛都冒了光,他活到现在都没吃过几回车厘子,而这里的车厘子岂止是甜,简直是又大又甜。
“甜也别吃太多了,”张仙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水果性凉,况且你身体还没好呢,当心胃里又闹腾。”
张仙羽:“那酒是不是也不能喝?”
张仙凡:“嗯,做着玩玩得了。他泡的那瓶我帮他喝吧。”
张仙丹:“可以,反正你酒量好。”
愁眉苦脸的萧望舒简直像只枯萎打蔫的茄子。
张仙丹老婆忍不住笑,偷偷拽过萧望舒:“见爸爸的时候你不要紧张,我刚来的时候也会被吓到,但爸爸就是这样一个热情的人,都拿我们当亲生骨肉看。”
所以电视剧里跟媳妇儿回娘家,或跟丈夫回婆家时会遇到的那些刁难和问题,通通都没有出现。
为了照顾萧望舒一个不太听得懂粤语的湖南人,他们甚至用的普通话聊天。
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饭桌上一路斗嘴打趣,彼此自然地交流着在外面遇到的趣事,即使是困难,或犯下的一些错误,也能用轻松愉悦的语气说出,旁人听了付之一笑,调侃两句,事情便很快翻页。
如张爸爸所言,生活之外无大事,唯有开心最紧要。
年三十要守夜。
这座城市很繁华,到了夜里道路上仍有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这或许是新年独有的热闹。
他们在山顶,凌晨十二点时能清楚看见四面盛放的绚烂烟花,一路铺展开,与天上星辰和人间灯火相辉映,火龙般绵延万里不绝,将黑夜点燃得亮如白昼。
落地窗前,他们依偎在一处,眼眸清楚倒映窗外的景象。
张仙凡喝了口红酒,温声问他:“你喜不喜欢这座城市?或者说……有没有因为我,觉得这座城市特殊一点?”
萧望舒是无根飘萍,对他而言哪里都一样,哪里都无所谓,哪里也都能成为热爱,自由而孤独,是悲凉与热烈本身。
故此张仙凡总执着于想要萧望舒爱上这里,想用山顶藏他的萧月亮。
“有你的地方都是特殊的,”萧望舒被亮澄澄的红酒激起了馋欲,偏偏张仙凡不许他喝,于是只能凑近了,亲吻他的双唇,吸吮他口中并不算浓烈的酒味,“……何况是你生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