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头一次看户部侍郎的直肠子这么顺眼,“你说得对。”
他得意地摸起了胡须,心情倍儿好,“老夫不能收楚婳,那就收楚勤。”
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皇帝头疼扶额,“正一品的太师突然收一个从六品的翰林当学生,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面有蹊跷吗?”
他让楚勤悄悄出京办事,代替楚勤的楚婳在京城如此高调,很容易暴露的。
不过,现在有吃瓜系统在,或许也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老太师一本正经地道:“老夫收了她当学生,才能告诉她国库有多空虚,前朝宝藏对大盛有多要紧,在不暴露它的前提下引导她去挖宝。”
以防万一,避不开的时候就用“它”来指代系统。
众官员点头,您是太师,您说得对!
户部尚书不在,户部侍郎只能代表户部发言:“如果是这样,把楚勤调来户部不就行了?”
“嗯?”皇帝和众官员齐齐扭头看他。
户部侍郎被看得气弱两分:“……平调也不行吗?”
老太师立马又看直肠子的户部侍郎不顺眼了,一针见血地道:“你是想让它看看户部那些繁杂的账目上有没有什么瓜,能不能抄几个充盈国库吧!”
真实目的被看出来了,户部侍郎也就摆烂了,不装了。
“就我想?你们不想吗?”
他只是心直口快爱喷人了点,又不是脑子和眼睛都不好使,看不出系统的价值。
大理寺卿哪敢应?真要回答不想,以后就不好说了。
“大理寺有不少疑难悬案。”急需吃瓜系统帮忙破案呢。
刑部尚书咳了一声:“刑部堆积的案件不比大理寺少。”谁更需要吃瓜系统还不好说呢。
礼部、吏部、工部、兵部暂时没什么要系统帮忙的,四位尚书干脆作壁上观他们几个争抢。
老太师的脑子嗡的一下,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和他抢学生?
他收学生的分量,还能比得上户部、大理寺、刑部的重量吗?看起来皇上也不乐意让他这个“帝师”再收一个学生,哪怕那是个女娃。
无奈之下,老太师只能出此下策:“皇上,老臣今年六十有九,不知道还有几年可活,就这么个小心愿,还望皇上成全!”
众官员:“……”老太师,你不讲武德!
户部侍郎急了:“皇上,老太师身体硬朗,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国库要紧啊!”
大理寺卿:“皇上,楚平在刑部,父子二人不能在同一部门,还是大理寺堆积的案件要紧!”
刑部尚书:“皇上,这些年刑部堆积大量悬案难案尚未解决,长此以往下去,不利于稳定民心,不利于江山社稷啊!”
四人就此事吵了起来,越吵越激动,越激动越大声,唾沫星子都喷到皇帝的茶杯里了。
皇帝拿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情略为恍惚。
所以,他今天究竟是为什么召集大臣议事的来着?
楚家,千画居。
楚婳不曾停止吃瓜,依靠系统的现场转播,已经听完了皇后和年轻小伙的相识相处过程。
简单来说:皇后好心出人出钱帮忙葬父,又给小伙租了安静的院子,让他得以好好准备科举。小伙感动不已,又见富婆如此美丽,当下决定吃个软饭。
小伙读过好些年的书,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包装自己,起码不能把吃软饭的目的放在明面上,这样只会让人看不起他。
他还知道怎么让富婆对自己欲罢不能——若有似无地勾引着,却不能让她得手得太轻易。
楚婳听着两人的极限拉扯,心动不已,直叹:【这要是能现场吃瓜,该有多爽啊。】
系统懵了:【我这样给你转播不好吗?】
楚婳:【文字转播怎么比得上音画直播?我只能通过你的语言尽力想象,一点都不直观。】
【我不知道皇后是多么雍容华贵,小伙是多么年轻有力,看不到他们的眼是怎么拉丝,更看不到他们的眼和肢体语言之间透露出的丝丝诱惑,太亏了呜呜呜!】
楚家的人:“……”
锦衣卫:“……”
还别说,真是这么个道理。
毕竟,系统的书读得不多,它的文字转播是这样的:
【小伙对皇后说:我收了你的钱,已经是你的人,不能出尔反尔。】
【皇后劝说他:你寒窗苦读十年,岂能因这几两银子匆匆卖身?】
【小伙坚持:君子重诺,一诺千金。】
【皇后叹气:君子也该学会变通。】
没有背景渲染,没有容颜描述,没有眼诱惑,什么都没有,只靠人自己想象。
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