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费茗小声说,一路走进书房,将花放在书桌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个透明文件袋,递给骆溢。
骆溢疑惑地接过,打开袋子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只看了一页脸色就变了。他抬头看了眼费茗,继续往下翻,手止不住地颤抖,难以呼吸。
这些全是费茗的检查单,从一年多前确诊胃癌开始。
骆溢看完,一下子没拿住,好几张飘落到地上。
他急忙去捡,费茗也蹲下身去,骆溢猛地抬头,凶狠地瞪着他。
费茗:“……”
骆溢低头看了一眼,正好日期最早的那张就在脚边,他伸手指着那日期:“一年多了,你现在才告诉我?”
费茗张了张嘴,的确是自己的错,只能道歉:“对不起。”
骆溢几乎发疯:“你现在才告诉我!”
费茗就是怕他这样子,忍不住伸手捧着他的脸:“是我的错。”
骆溢:“我们分手的时候是不是说过,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你要是生病了、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费茗:“我想告诉你的,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骆溢:“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当时是不是还在追你?我又不是不理你了,你还怕我不管你吗?”
费茗:“我就是知道你会管我!”
骆溢:“……”
费茗:“骆溢……你不懂那个心情。我很想你陪着我,但我又怕你难受……我怕你比我还难受。”
骆溢深吸一口气,将他抱住:“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分手。我该把你锁起来,该每天留在家里看着你,那样我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了。”
费茗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以前两人宅在家里时,他总喜欢在骆溢身上这么蹭,像只猫一样。一开始骆溢总误会,以为他在暗示自己,然后精虫上脑,后来才明白,费茗只是喜欢那种安静又亲密的氛围,太激烈就背离他的初衷了。
已经太久太久没抱到这样的费茗了。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骆溢最想的就是这样的费茗。这样的费茗一定是爱自己的,一定是需要自己的,一定是满意自己的!
骆溢忍不住将他抱紧了一点。
费茗嘶了一声。
骆溢急忙将他松开:“怎么了?弄疼你了?”
费茗:“没有。”
骆溢轻轻碰了碰刚刚箍到的地方,伸手将他扶起来,把他送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回书房,把检查单都捡起来,和玫瑰花一起拿到外面的茶几上。
他转身找了个花瓶,去了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捧着装了水的花瓶,将花瓶放在茶几中央,将玫瑰拆开插进去,喃喃地道:“能多养几天吧?”